要不夹羊肉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用羊肉扫一扫锅里头有没有?
这时候太子戳起来一块酸萝卜,温浓的目光立时黏在上面。
想吃,吸溜。
不过她没说话,只默默收回目光。
“我不喜欢吃这个,温姑娘能帮我捋下来吗?”太子突然点了温浓的名。
温浓一愣,想到她就在太子对面,确实比别人方便,点点头说,“正好我喜爱吃这个,谢过殿下了。”说着便伸出筷子。
两人在锅子上方完成了一块酸萝卜的交接。
而后吃着这块从太子殿下的筷子上捋下来的酸萝卜,温浓突然有种奇幻的感觉。
若非有表哥这一层关系在,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当今太子在一张桌子上面吃东西吧?
如果是大宴百官那样的场合,按照爹爹的官职,他们得坐在朝阳殿外头挨着台阶的地方了,然后太子要赏赐一道菜,得经过宫中太监的传唱,从殿内一直唱到殿外,声音从一道道台阶上传下来,最后几乎失了真。
总之是很遥远的人物。
温浓难免拘谨了些,除了不得已的情况根本不会说话。
而后送走了太子,苏雪和却叫住了苏雪榕,像是有话要单独对她说。
温浓只好带着梨汤先回主院。
只这么吃上一回,已经足够温浓选定目标了。
苏雪和。
“为何?”梨汤问,“奴婢还看见太子殿下对姑娘笑了。”
此时温浓正在洗漱,她举起手里猪毛制的牙刷,“这是什么。”
“牙刷啊。”
“不,这是男人。”
温浓:“你愿意和别人共用一把牙刷吗?”
“……”
温浓继续说,“太子殿下什么人,我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在他的莺莺燕燕里边占得一处。”说着,两指比出小小的一截。
梨汤说,“可奴婢听说太子殿下现在连通房都没有一个。”
“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他总会有的,还不止一个。表哥就不一样了,他专心读书,见过的女子更少,而且家规森严,三十无子方可纳妾。”
温浓用热毛巾敷了脸,放下毛巾对着梳妆镜擦面霜,“今天我们一起吃羊肉煲,梨汤你在亭子外头看得不仔细,我来跟你说道说道。”
“我们先说太子,他跟表哥关系好,跟表姐也算熟。表姐有时候会很突兀地问他问题,他也不觉得冒犯。而且他与我第一次见面,对我却好似有几分熟稔,偶尔还会看上我一眼,这样的人啊,多情。”
说着“多情”的时候,还拿指尖戳了两下梳妆台。
“他说起琴的时候,还用什么‘琴中美人’的比喻,又说‘若非只能择其一,不如都收了。’你听听,铁定情场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