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样的少年居然得到你祖父如此推崇?”
“只是个寒门子弟罢了,虽然姓李,却和李家无关,他的骑射还不错。”
索文本想说李臻颇受王孝杰欣赏,但他心中嫉妒,便不在蓝振玉面前提及此事。
“骑射?”
蓝振玉轻蔑地一哼,“在长安骑射不重要,剑术才是王道,你刚才说要比剑,是和他吗?”
“是!晚辈前段时间曾向他约剑,不过……”
蓝振玉何等精明,他一眼看出了索文眼中的犹豫,便笑道:“是不是你的剑术不如他?”
索文尴尬地点点头,“去年我败在他手上,我练了一年的剑,就想找回这个面子,但觉得还是不如他。”
蓝振玉拍了拍他的肩膀,阴阴笑道:“有我在呢!我教你一招,保证你能战胜他。”
索文大喜,连忙施礼,“多谢小姑叔教诲!”
……
李臻回到家,便乖乖向大姊上交了二十枚罗马金币,李泉倒不是要弟弟的钱,而是她对兄弟管束极严,就怕他有钱后受不了诱惑走上邪路。
敦煌有一种不好的风气,很多少年子弟口袋有点钱就喜欢聚在一起喝花酒狎妓,李泉绝不允许兄弟也和他们一样没出息。
这二十枚金币她不会要,她会替兄弟攒存着,等做正事时再给他,不过李泉更关心这钱是从哪里来,是否来路不明?是否兄弟做了什么犯法之事?她足足盘问了李臻半个时辰。
李臻倒不需要用钱,他之所以不肯把钱交出来,就是怕大姊盘问个没完没了,他终于不胜其烦,从家里逃了出去。
李臻已经提前结束了在州学的学业,因为他在武举乡试中出色表现,也打动了沙州学正,特批他提前完成学业,让他有时间全力准备明年京城的武举进士科。
李臻这两天无心练习骑射,他去了一趟玉门后,心已经有点野了,一心一意想再出趟远门。
他其实想去高昌或者龟兹,他来大唐后还从没有去过敦煌以西的地方,他很想知道唐朝的西域和后世的新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李臻来到位于三贤巷附近的一家骡马店,这家骡马店同时也是一家引导店,也就是提供去西域或者长安的向导,并出售旅途用品,诸如帐篷药品之类。
他走进店门,店掌柜便笑着迎了上来,他一眼认出了李臻,笑道:“这不是阿臻吗?来我小店想买点什么?”
“林叔,我想问问去高昌的事。”
“原来是这件事,问我就是了,我一年要去几趟高昌,来!来!我们坐下说。”
林掌柜热情地拉李臻坐下,笑眯眯问道:“你要去高昌?”
“有点想去。”
“可就怕大姊不准,是不是?”
林掌柜哈哈笑了起来,他取出一张地图道:“高昌就是西州,这个你知道吧!”
李臻点了点头,林掌柜又道:“听起来西州就在沙州隔壁,其实很远,主要是我们沙州面积太辽阔,敦煌以西都是沙漠或者隔壁,要去高昌必须走商道,可以在蒲昌海休息补给,不过我劝你最好夏天或者秋天去高昌。”
“为什么?”
“春天有沙尘暴,如果路上遇到沙尘暴,那可是会要小命的,夏天就好得多,我走了近二十年商道,在夏天遇到沙尘暴,也就只有一次。”
李臻也只是问问而已,他找不到理由说服大姊让他去高昌,虽然他两世为人,内心早已独立,但毕竟大姊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他不想让大姊为他操心难过。
刚从骡马店走出来,只见远处一人骑马疾奔而至,瞬间便冲到他眼前,马上之人正是索文。
“李臻,你接好了,这是我的剑贴!”
索文将一张剑贴扔给了李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