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诚顿时急了,大声道:“我可以以父亲名誉来发誓,我确实没有进去过,我知道我不该发现这间密室,所以我立刻关闭了它。”
李臻听他居然用父亲的名誉来发誓,看来他应该没有进去过,李臻沉思片刻道:“我在找一面金牌,上面刻有李元嘉的名字,你见过吗?”
房诚迟疑一下问道:“是不是兴唐会金牌?”
李臻腾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道:“快说,金牌在哪里?”
“不!不!金牌不在我手上。”房诚被李臻凶狠的模样吓得两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李臻放开他,深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看到这面兴唐会金牌?”
房诚战战兢兢道:“我和李训的关系非常好,与他同住一屋,就在李元嘉起兵造反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他桌上看见了那面金牌,我刚刚拾起,他便一把抢了过去,差点和我翻脸。”
“李训!”
李臻忽然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李元嘉的两个儿子。
……
梁王府,就在兴唐会事件引发的朝廷动荡风起云涌之时,在很多人眼里,武三思似乎远离了这次动荡,自从他弹劾了来俊臣后,他似乎就从公众的眼中消失了,变得异常低调。
事实上,知情者都知道,武三思从未远离,他和扬州叛乱息息相关,他本人并没有参与,手下的武将堂也在洛阳按兵不动,他是利用高丽复国会参与了扬州事件。
确实,兴唐会关系到武三思的切身利益,如果灭掉兴唐会,重挫李氏皇族,那么大唐的皇位就很可能会落到他武三思的头上,不过武三思也吸取了教训,他不再直接参与,而是采用间接的方式,避免了女皇对他的不满。
书房里,武三思正和明先生商议眼前的局势,和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武三思叹了口气,懊恼道:“我真不该让高丽人参与扬州之事,剑东熙太令我失望了,在挑起李元嘉造反后他们竟然立刻撤离了扬州,难道他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吗?”
武三思想到李元嘉的秘藏之物竟然落在李臻手上,他心中就愤恨万分,李元嘉起兵后,江阳县城防空虚,李元嘉的王府更是只剩下一些家丁,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剑东熙竟然白白放过了,否则那份盟誓名单落入自己手中,他真可以将李氏皇族一网打尽了。
明先生劝道:“王爷也不要太生气了,当时局势混乱,留在扬州非常危险,这也怪不得剑东熙,躲开兵灾也是人的本能,李臻之所以能抢先赶到王府,是因为他身在局中,很了解江阳的情况,他知道李元嘉已败,所以才能抓住机会,总的说来,这次剑东熙表现还不错,至少成功挑起了李元嘉造反。”
要武三思不生气也是不可能,但明先生说得也有道理,他只能将这口闷气憋在心中,负手走了两步,武三思又道:“你觉得李臻真的得到了盟誓名单吗?”
明先生点点头,“肯定被他得到了,不仅是盟誓名单,还有李氏皇族和李元嘉的往来书信以及李元嘉的兴唐会金牌,也一定都被李臻得到,只是他不肯交给圣上。”
武三思哼了一声,“他真是活腻了,竟然敢欺瞒圣上。”
“他虽然冒了风险,但收获却很大,那些李氏皇族恐怕个个对他感恩戴德,将来李氏得势,他恐怕就是第一功臣了。”
武三思郁闷地坐了下来,“我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想的,她应该知道李臻在故意隐瞒,居然还给他加官进爵,难道她真想把皇位再让给李氏吗?”
“王爷千万不要小瞧了圣上的手腕!”
明先生笑眯眯道:“我认为圣上其实只是在稳住李臻,不想打草惊蛇,让李氏皇族们以为没事了,便放松了警惕,我相信圣上一定会秘密部署,继续调查兴唐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一句话顿时提醒了武三思,他急忙道:“几天前圣上秘密召见了来俊臣,莫非就是为了此事?”
“应该是,圣上对来俊臣的能力一向很器重,加上武懿宗箭伤未愈,所以她肯定会令来俊臣秘密调查李臻以及兴唐会。”
就在这时,门外有侍卫禀报:“启禀王爷,府外来了一人,说是从扬州来,他有拜帖送上。”
武三思一怔,居然是从扬州来了,他顿时联想到了什么,连忙吩咐道:“把拜帖拿进来!”
门开了,一名侍卫快步走进,将一张拜帖呈给了武三思,武三思接过拜帖看了看,是扬州都尉庄文重求见他,他当然知道庄文重,也是依附他的地方官之一。
以武三思在朝中的权势,依附他的地方官和朝廷官员很多,武三思也把他们分成了三六九等。
像朝中高官和一些地方官员,诸如扬州太守林清之类,就属于第一线官员,而这个庄文重是林清的人,也就勉强算武三思一党,不过他的地位要低得多,至少要排到三线以外了。
武三思看了一眼明先生,明先生点点头,表示可以一见,武三思随即令道:“带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