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斜壁上滑下去,欲往回走,刚迈出一步,对面的人却都惊恐的后退,怎么了?他们的视线焦点在我身上,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早已被海水淋湿了。
我感到无可奈何,这时,那些被海水浸泡的难民动了,他们脸上开始出现红斑,并以极快的速度角质化,那些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突然加速,双眸赤红着奔向人群。
不好,我立刻追了上去,心中懊恼,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解决他们呢,随之匕首祭出,一刀一个,同时,士兵们也端起了枪。
好在人数不多,解决完所有感染者,我松了口气,但那些士兵的枪口没有放下,却对准了我。
完了,这下误会大了,我立刻后退几步,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别开枪!”维克托的声音传来,他打开舱门,刚好看见了这一幕,然而还是慢了,枪声响起,子弹从我的肺部穿透而过。
被击倒的瞬间,那个小女孩竟朝我跑了过来。
傻瓜,千万不要碰我!我很想大叫出声,但此时却无力说出话来,呼吸越来越急促,每呼出一口气,便很难再吸气,稍一用力,肺部就一阵专心的痛。
趟倒在地面,小女孩跪在我身边,她并没有碰到我,被维克托拦住了,这让我多多少少有些放心,随即意识逐渐消失,我彻底晕死了过去。
……
完全没有感到时间的流逝,当我再次醒来,却看见小女孩就在一旁,枕着病床边睡着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肺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小心揭开纱布看去,子弹形成的圆形伤口如今只剩下一道缝隙,看来是愈合了不少。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维克托会如何向难民们解释,我本来已经是个“已死亡”的人,担心这些似乎也是多余。
我起身,不小心晃动了病床,她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依然安静的看着,并没有回答。
“你不会说话吗?”我惊讶道,小女孩听罢黯然低头。
“啊…诶诶…”只见她小手不断比划,张开嘴努力发出声音。
看着她那急切的表情,我心中不由一阵绞痛。
我努力忍住悲伤的神色,而此时,维克托开门走了进来,“听见你说话的声音,看来是恢复过来了。”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
“还没到吗?”
维克托摇了摇头,随即告诉了我现在舰队的位置,的确还有段距离,在送走小女孩离开房间后,维克托简单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辰兰儿击杀海兽后,立刻赶回,而新出现的海怪已经开始疯狂攻击我们所在的货轮。
它的触手被天臧砍断数条,剩下几条全把怒火撒在四号货轮上,也造成了船壁那道裂口。
随后,海怪想要掀翻四号货轮,但辰血儿用式化后的血发缠住整个船身,勉强僵持住了,之后辰兰儿赶回,与它大战了一番。
“即使是到达p2的巨型感染体,在海中也根本不是小獭的对手,她很快就取得上风,彻底压制住了海怪,听说你负伤,小獭一气之下将整头海兽生生绞碎了。”
听维克托说完,我对辰兰儿的行为感到一阵胆寒,但更多的是一丝温暖。
现在还没出发,因为货轮要停下来修补缺口。
我站在船舷边,望着这片深邃的大海,心中不免有了些畏惧。
军舰停在一旁,提供着修理船身的相关设施与人员,这次行动,军舰并没有发挥出作用,也不怪他们,第一次轰炸海怪,并没有至其于死地,不如节省军备,小獭出击会更加有效。
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两头拥有同样波段的p2感染体,这是她没有料到的,即使是一方霸主,这样的巨兽也不可能在同一片海域里存在两头。
海兽与货轮距离太近,即使用水下导弹,爆炸的余震也一定会波及到货轮,遇上这样的情况,让第一次出任务的我真是哭笑不得。
“你们每天都会见证这么多死亡吗?”我抽着烟,维克托来到旁边。
良久无语后,他慢慢点了点头,“这个世界比你所看到的,还要绝望。”留下这句话,维克托伸手摘掉我嘴边的烟蒂,接过去抽了一口,“少抽,你的肺刚被穿了个孔。”
我笑了,肺部的伤口早已无影无踪,不理会他,随即又抽出一根,叼在嘴边点上。
“对了,那个小女孩呢,你打算怎么安置?”维克托也不管了,自己也续上一根。
“嗯?”我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起这个来。
维克托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我查了一下她的资料,的的确确的孤儿,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想不到你会去做这种事。”
“我看你很在意她,她好像对你也蛮依赖的。”维克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