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在躺了一夜,下床活动活动筋骨之后,体内的力量也有了复苏的迹象。
告别约翰老伯一家,临行前,那腼腆的小男孩并没有要回自己的帽子,当成了送别礼物。
我蹲下身去,抹开他额头上遮住双眸的长发,却发现他也有着一双充满悲伤与希望的大眼睛,不由笑了,
“无论如何,你现在并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好好活下去,见证一下未来到底会变得如何,
我也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而且是在我的眼前去世,但他们告诉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未来充满了变数,小家伙,学学艾伦,变得更坚强一点。”
随即看向艾伦,在他眼中,虽有不舍,却并没有离别的伤感,他是一名优秀的哥哥,内心坚强无比,却不失兄长的温柔,我没有什么话可对他说,我相信他一切都已经很明白了。
“约翰老爹,再次感谢您对我的帮助!”
对于这个老人,心中只有无限敬佩和感激,不仅仅是他对流浪的孩子所做的一切,还包含着他对我的信任。
“对了,这应该是你的东西。”
约翰老伯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拿出一副眼镜。
这是天臧的眼镜,真想扇自己一嘴巴子,居然把如此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从河里面把你捞起来的时候,你的右手就一直紧紧的攥着它,想必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是我同伴,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的东西!”
随后,我搭上小货车,挥手向众人告别,但心中却有些失落,非常想要看看他们的成长,虽然相处短暂,却给了自己很多温暖。
如果能帮助他们,一定义不容辞。
小货车缓缓驶离,直往机场开去,道路两侧还能看见一些警察或者士兵,正在不断游走,拿着照片询问路人,是否看见过照片上的人。
我压低了帽子,靠在副驾驶上,心中已然没有了一丝慌乱。
现在也不知道维克托他们到底如何,希望如他所言,总部也必须掂量掂量越来越近的第三次大清扫,这是人类最强力的反扑,猎杀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各分部都在紧张备战,武器研发部门、环境部门,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大范围清理污染区,消灭感染体,清扫残留的血尘,这一切,似乎正逐渐向我远离而去。
就像离开约翰老伯的住所,小货车速度不快,但距离却是越来越遥远。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索斯中将,和他的孩子奎特斯!
在最不希望的时刻暴露出了我的秘密,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背叛和出卖,逼得维克托等人陷入两难,不得不与组织作对,街道上的追逐,让自己被凯拉万般刁难与羞辱。
断裂的腕骨,腰腹与背上的刀痕,还有死去的张伴生指挥官,被利用后,在雨林之中被万虫啃食的副指挥官,和她哭泣的女儿。
被亵渎尸体的六位猎杀者,还有被奎特斯杀害,死在雨林之中的,另一个分部的四名猎杀者,他们死得不明不白,也不知道另一分部有何反应,尸体被发现没有。
这一切的一切,迟早有一天,他们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怀着愤慨的心情,经过数小时的车程,小货车来到附近机场的街道外,我向专程送我来此的大叔表以感谢,他却摆了摆手,
“既然是老约翰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这点小忙不用放在心中,我先回去了,年轻人,一路小心。”
看着他登上小货车,目送其一路离去。
重新调整心情,街道两旁行人不少,混在里面也不担心会发生事故,身上没钱,不过,搭乘飞机对于猎杀者而言,并不需要买什么机票,找到货物屯放的地方就足够了。
而且,身上这套工作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实在不济,混成工作人员也是可行的方法,现在只需要找到什么时候有航班。
街道附近倒是没什么警察与士兵,但进入售票大厅,却是让人感到惊讶。
每个登机口都增派了警力,看他们的眼神和状态,能确信是在寻找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为了防止我有可能选择搭乘飞机离开美国。
还真是拼命,全方位搜查,力度不可谓不大,不过,看其警备阵容,似乎并没有将我的实力考虑进去,或许上面的人也觉得,搭乘飞机这种冒险的行为,不会是自己的第一选择。
我是其他国家分部的猎杀者,定然不会呆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自然需要通过各种手段回到自己的国家。
没想到,从现在开始,不得不过上四处逃亡的日子,这也让我更加迫切的想要到达维克托所指的地方,听得他语气,那儿可以帮到我很多。
抬眼看了一下展示航班时间的大荧幕,从纽约飞往上海的飞机倒是不少,不过在接下来的数个小时内,很多班次都被取消了。
应该并不是为了封堵我的逃离,而是天气原因。
外面风和日丽,但大气流动很可能产生蝴蝶效应,多多少少会影响污染区上方的空气,这一点也在自己第一次护送任务中得以体现。
最早的班机在七八个小时以后,时间可谓相当充裕,便找到一处角落中的空椅,躺着小憩。
七芒血尘在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自己,而尝试呼唤,也不见任何回应,看来影响颇大,它已无法维持拟人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