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奴才知道了!”
去太医院看小昼书的时候,正好撞见乳娘在哄她睡觉,看来是今日宴席开心,难免激动。
傅廿虽未饮酒,但身上的酒气却是不轻。他并未近身,只是隔着半透的薄纱屏风,勾着头看了一会儿。
直到睡着后,傅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回到寝宫,楚朝颐正揉着太阳穴,低头看着桌案上的书籍。
“陛下酒醒了?”傅廿走近,关怀道。
楚朝颐没抬头,“拜阿廿所赐。”
傅廿:“陛下不必言谢。”
“今天……主要是好不容易得女,想和那些个皇戚们炫耀一番,”沉默半晌,楚朝颐先一步开口,“他们要碰书儿,我也第一时间阻止了。而且,也就多饮了,那么十来杯,也不多。以后不会了,阿廿,别生气嘛。”
傅廿:“也没生气。”
“那明日一同上街?京城的上元节灯会可热闹了——”
“明日出宫?”傅廿原本就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一听到楚朝颐说灯会,困劲儿也没了,“当真?”
“当真。借着书儿的满月,好不容易得闲。以前在北方的时候,不管形势多紧张,上元节的庙会我们总会一同去逛一圈儿,买份甜羹,再去寺里求个签,好像什么烦恼事儿都能化解了一样。”
听到这儿,傅廿倏地笑了。完全没了方才酒席上的满脸阴霾。
楚朝颐也笑了一下。
正月的京中热闹,尤其是上元节,夕阳刚下,街上就热闹起来,叫卖的吆喝的起此彼伏。
楚朝颐和傅廿出宫后坐了一段马车,到闹市区后,便改为步行。
二人今日穿的都是一身布衣,还打了几个补丁。
只是两个人这幅身姿,即便穿的单薄,也像是落魄贵族的后裔,钱短志不短的那种。
天色渐暗,傅廿走路的动作有些拘谨。
为了伪装的天/衣/无/缝,不仅里衣也穿了麻布的,主要是过于贴身,上半身衣服勒着心口,稍微走动,和皮肤的摩擦就令人不适。
加深心口前的涨痛。
原本出来看灯会应当是件开心事,只是现在,傅廿完全无法忽略心口前的异样。
“阿颐,稍微歇一会儿。”傅廿说着,目光慌忙扫了一圈,最终,求救似的放在不远处卖杏仁茶的摊位。
买了一份后,两个人一同坐下。他们的身高和矮脚桌椅格格不入,傅廿还好,身长虽高但人单薄,义肢可以随便摆放。楚朝颐则是非常拘谨。
——深灰色的麻布衣在他身上本来就够奇怪了,现在还被迫蜷缩在矮脚凳上,活像误入了小人国的巨人。
傅廿看了一眼双手无处安放,满脸写着不自在的楚朝颐,忍着没笑。
刚一想笑,心口摩擦的触感就又一次传来,他不禁咬牙,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