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傅廿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怕过什么,哪怕死亡,最多也就是不甘遗憾,但并不惧怕。
除了觉得丢人之外,傅廿开始审视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抱,抱歉,属下一时失态,”他赶忙回答道,“还请陛下恕罪,此次属下的确有违宫规,自知该罚,往后定会恪守宫规,不再行苟且偷盗之事,不再在宵禁时间晚出,不再…贪恋于此等下/.流书籍。但还请陛下……将属下交由重刑司处理,别,别将属下拴在这儿。”说到最后,傅廿的声音都是有些发抖,说完,连连吞咽了好几下。
楚朝颐听到这儿微微蹙眉,眉间的不解不减反增,“拴?做错事了按照宫规责罚,千百道酷刑你不怕,怕被人拴在这儿?”
傅廿没接话。
瞥见楚朝颐眉宇间的狐疑,他赶忙移开目光。
这种不打自招的行为,傅廿一时间想给自己两盆水清醒清醒。
“是在熙王府上,熙王经常动用这种刑罚吗?”楚朝颐追问道。
“未曾。熙王殿下不怎么责罚下人。”傅廿连忙接道。
说完,傅廿久久没听见对面的人接话。
良久,傅廿才见楚朝颐走向门槛,拾起来那些锁链和镣铐,沉默着把一根铁索系在房间的细柱子上,把另一端抛在榻上。却没动手给他上绑,也未叫人。
傅廿不明所以,微微抬头。
楚朝颐依旧板着脸:“朕一向体恤众生,”说完,目光转向金属的脚铐,又抬头示意面前的人,“下不为例。”说完,楚朝颐捡起榻上那本无名之书,“至于这本书——过几天等你伤好以后再来解释,谁给你的,从哪儿拿的,除了你谁手上还有这种肮脏之物。”
傅廿沉默了片刻,以为对方是让他自己扣上镣铐,只好颤颤巍巍的捡起来那只脚铐。
还没来得及带,只见面前的男人匆匆离开了房间,快步向外走去。
傅廿见楚朝颐走了,才心有余悸的松开这幅脚铐。
“连侍卫,你还好吧?”
不过一会儿,便听见药童的声音传来。
“很好。”傅廿回神,平淡的回答道。
药童看了看他身边的镣铐,“这次陛下没罚我!反倒赏了我二两银子!还说了念你在伤中先不做责罚,但是要是再有下一次,就得拴着你……”
“多谢陛下仁慈。”傅廿回答道。
方才看见他不断往后闪躲之后,楚朝颐像是变了一个人,眼底的暴戾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情绪傅廿也读不透。
“你可别再乱跑了,今夜陛下突然过来,我一醒发现你不见,我吓都吓死了。还有你藏着的是什么书?怎惹得陛下那般生气?”
傅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