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廿想起来,他身上的怪毒也是这么得来的。
可是师父早应当死了才对,不然师兄怎么会成为门主……
他想不通。
“我之前说的义兄,傅,傅桢,他有问题,”说到这儿,裴昼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呼吸也加重了很多,“如果遇到他,跑……”
傅廿不敢打断,手忙脚乱的从桌子上端起汤药。
“跑……”
汤药还没喂到嘴边,傅廿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无力的合眼。
他眼睛瞪得溜圆,呆滞的看着面前,手里端着的药碗还僵持在半空中。
不会吧。
这是傅廿第一个念头。
“大夫!大夫!”几乎瞬间,傅廿就反应过来,丢下药碗,踉踉跄跄的跑向外面,嘶声力竭的喊道,“大夫!出事了!”
“还有气。不过……”
“钱不是问题。”把大夫拽过来之后,傅廿赶忙说道。
这和他刀起刀落杀死的那些人不一样,他心想。
“小兄弟,生死由天,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大夫一边摸着脉搏,一边说道,“看样子你们是异乡人,尽早做准备吧。老夫这药,最多只能再吊他几日性命。”
坐了好一会儿,傅廿才呆滞的走出医馆。
回遥月门,必须先回遥月门。
先找到傅桢再说。
有了这个念头后,傅廿一路进山的速度很快。
这次没有高烧的威胁,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从午时跑到傍晚,傅廿就看见遥月门的地界岩石,这才放慢脚步。
天色渐暗,山涧的风啸像鬼哭一般,给原本就人迹罕见的山谷更添阴冷。
往前走,能看的石板路的缝里全是杂草青苔,似乎很久没有人践踏过此地。
傅廿心生奇怪。
遥月门弟子于先皇在世的时候达到巅峰,即便日后没落,也不至于一点人迹都没。
而且,从踏入地界的时候,傅廿就没察觉到有什么活人的气息。
他继续往前走,发现曾经训练的校场上也杂草丛生,起居的房屋也破烂坍塌,很久都没有人修缮过。
难道是师门有过重大的迁徙?
随即,这个念头便被打消,因为那日,他明明见傅桢也往这个方向走。
遥月门的主院也空空荡荡的,傅廿走回他小时候住的那间房舍,炕上已经积满了灰尘和老鼠,他一来,老鼠就四散奔逃躲进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