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廿:……
他想起来,昨天太医特意提醒过,这段时间要多加小心。毕竟上次重伤,已经对这个脆弱的小生命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狱司见傅廿没说话,这才从袖子里拿出来了小小的瓷瓶,和一个木头盒子,“这个是傅十九临走前,说要给您的。已经试过毒,没有问题。”
“这是什么?”
“他说木盒里的是魂铃,瓶子里的是死灵香,是一种焚香。直说是要点燃焚香,再使用魂铃,其他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
傅廿没接话,只是默默接过狱司手上的东西。
在手上翻看了几圈,从外观上看,瓶子没什么特殊的,木盒也普普通通,里面的那个铃铛塞着棉花,不会轻易发出声音。
“傅十九的去向您若是想知道,往后会派遣禁军跟进,汇报回宫,傅大人不必但担忧。”
回到承元殿,傅廿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
把那个小小的瓷瓶导入香炉,看着袅袅白烟上来,傅廿嗅了嗅。
死灵香。
这个不吉利的名字倒是挺配这个气味,像是腐朽荒芜的土地,从地里伸出一只白骨状的手,散发出的奇异味道。
说是焚香,味道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傅廿拿出铃铛中的棉花。
魂铃清脆,声音直击人心。
傅廿被这清脆刺耳的声音弄得两眼发昏,坐在塌上,不一会儿便躺了下来,顺着无名的困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傅廿看了看自己的手脚。
小小的。
连抓起眼前的草根都十分费劲儿。
他走到水边,看到河流水面反射的脸。
容貌温和,尤其是眼下的泪痣,更显阴柔。红唇白齿的,乍一看真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觉。身上的衣服虽然陈旧,但修补的还算完整,能看得出家中虽不富裕,但有长辈疼爱。
是傅十九……
他想起来了,当时他刚入遥月门,就把傅十九认成师姐过。
当时他还自责过,现在看来,也许真不是他眼睛的问题。
正看着水流中的一草一鱼看的出神,忽然,远处传来村民的声音。
“听说隔壁村的疫病死了不少人,跟中了邪一样。先是有一户突然七窍流血,死在村头,全家人都死绝了,村民好心收尸。结果倒好,收尸的那几个青年先后暴毙身亡,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昨年他们不是收成不好吗,也没给寺里上供,是不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