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无忧蹙眉,微微整理了下凌乱仪容,质问道:李领事,这个人你是从哪找来的,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知道,做错了事也只知道找借口,推卸责任,还留着他干甚么!
李力用袖子随意的抹了把额头流下来的冷汗,连忙点头称是,吩咐一旁站着看好戏的几名侍卫赶紧把那个小学徒带走,别站在继续碍眼。
无忧心中冷笑,面不改色的穿过人群,坐回了自己之前坐的那张椅子上。
李力见围观的一群人依旧站在那里愣着,眼神一厉,恶狠狠的瞪了过去,都楞在这干嘛呢,事情都做完了?
一群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急忙散开,洗菜的洗菜,烧火的烧火,一片繁忙的景象。
过了好一会儿,无忧这个暴躁的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蓦然想到自己来着的目的,无忧一拍额头,天啊,竟然把正事都给忘了。
李领事,怎么样,我要的那种木炭笔烧制出来了吗!见李领事已经过来了,无忧急忙问道。
回禀大小姐,在下已经按照您所说的方法,用木炭将木头烧制#039半熟’,全部做成了黑色的长条状。李力弯着眼角,对着无忧咧嘴一笑。
李力吩咐那个切菜的厨子从后院把做好的木炭笔算端了过来,就是这些,刚刚烧制好之后,在下已经在纸上实验的一下,确实像大小姐您说的那样,可以在纸上留下毛笔一样的痕迹。
大小姐,您试一下,这是您所需要的那种木炭笔吗?李力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折痕的信纸,平铺在托盘上,呈给无忧。
无忧一愣,有些奇怪的看向李领事。
李领事讪笑着,大小姐不要介意,我们这里条件有限,我只找到了这个。
无忧悄悄捂嘴偷笑,李领事哪里的话,这里是厨房,能有纸都已经很不错了,这张信纸恐怕是李领事准备用来写信的信纸吧,本小姐又哪里会嫌弃呢。
大小姐不介意就好,不介意就好。李领事笑的憨厚可掬的挠了挠头,心想,这个大小姐也挺好相与的嘛,大小姐,你快试试吧,如果不对的话,我再去重新烧一次。
嗯,好。无忧一手微扯着垂下的衣袖,一手拿起一根烧制好的木炭笔在信纸上签了宗政无忧四个大字。
而李领事做成的这种长条状的木炭笔很像是现代用的那种签字笔,只不过比那个更粗一些。
哎,还是现代样式的笔方便啊。无忧放下手中的木炭笔,心中暗暗的吐槽着。
怎么样,怎么样?欣赏完无忧写的飘逸字体后,李领事急忙回神,上前询问着无忧的意见,大小姐,这种木炭笔可符合您的要求?
嗯……无忧思考了一下,掏出一张手绢擦干净手指上残留下的碳灰,李领事,这种木炭笔平时用是可以用,但是我这次是要它来画一种极为细致的图纸。
无忧拿起一根木炭笔放到李力面前,这个烧制的火候有些短了,很硬,写出来的颜色也太浅,属于半成品。还是麻烦李领事在烧制一回,比这次的火候在深一些就可。
李力接过无忧递来的木炭笔,用手指捏了捏,大致感受了下这次木炭笔的硬度,带着之前的厨子又回后院烧制了一回。
无忧继续在纸上这些宗政无忧四个大字,还没写完,木炭笔就啪的一声断掉了,不行,这个火候有些过了,都烧软了,一写就断,根本不能用。
就这样,无忧与李领事修修改改,反复烧制了好几回后,终于找到了画图纸所用木炭笔最合适的火候。
宗政无忧,无忧在信纸的背面写上这一个下午不知道写了多少遍的名字后,眼前一亮,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李领事,就是这一种,这种火候烧制出来的木炭笔颜色刚刚好,正是我所需要的那种。
那好,在下就按照这种火候在去烧制一些。李力抬起袖子抹点一头的汗水与灰尘,今天下午第n次走回后院,心里默默的收回了之前所说的那句话:大小姐真是一点都不好相与,这一个火候都折腾一下午了,老牛都要累死了,别说人了。
等等无忧拿到了足够木炭笔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要下山了。
李领事从旁边的助手那拿出了很多的草纸,将这些新烧制好的木炭笔通通包了起来,在厨房里找了个备用食盒,分两层装了进去。
大小姐,这个食盒的上层是您要的细木炭,下面一层是粗制的,这些木炭笔用来画图纸已经足够了,还需要找人给您伶回去吗?
不用了,这点重量我还是能提的动的,今天的事多谢李领事了。无忧摇了摇头,随手伶起食盒就走了出去。
看的无忧身后的李力一阵汗颜,这点重量?那些木炭加上整个食盒最起码都得有十几斤了,还叫这点重量?
李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无忧的背影:看来这个大小姐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主,没有传言的那么草包嘛。
哦,还有一件事,快要走出厨房的无忧忽然想起了下午时被侍卫带走的那个学徒,李领事,今天犯错的那个小学徒一点基础都没有,是怎么进府的?
李力为难的摸了摸鼻子,讪笑着回答道:不瞒小姐说,这两个学徒只有一个是我招进来的,另一个人则是王管家的一个远方侄子,被王管家硬插进来的,说是让他先在厨房干一段时间,然后在把他调走升职。
正是这样,这个人仗着王管家的威风在这的几天里,天天不干活,白吃白喝的,还对我的人吆喝来,吆喝去的,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的。说到这,李力整个人都有些愤愤不平,今天他突然对我说,他想要学习厨艺,我本以为他是转性了,没想到…没想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