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的语气淡得可怕,只有一双绝望的双眼在与他对峙,质问。
“果然是天生的戏子,这个时候还演。”宋逸尘无情地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血迹粗暴地抹在她的唇上,苍白的唇上染上一抹血红,更加衬得脸孔雪白。
她倔强地抿着嘴不放,只觉得他的眼神诡谲得可怕。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他锋利的长眉狠狠蹙起,说出来的话让宁夏一阵冰凉。
“你生是他的人,死了,也是他的鬼。”
宁夏的呼吸一凝,这个男人冰冷的外表下面,也许根本没有心脏,才会如此冰冷残忍。
他的弟弟死了,凶手根本不是她,他难道要她用一生来陪葬么?
“你疯了。”宁夏的身体往后挪了挪,将嘴角的腥甜抹去,牙齿却在轻颤。
他要她嫁给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要将她的人生彻彻底底地毁掉。
钻心的痛,连带着脸上的伤口让她感到宛若被上刑。
他嗜血的眼神和被恨意浸透的瞳仁冷冷锁住她,一瞬间,宁夏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囚禁和任杀任打的笼中鸟。
宋逸尘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深黑色的立领风衣将他的脸颊衬得更加棱角分明,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
宁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盯着这个她那么爱过,却要只手将她毁灭的男人。
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逼迫着宁夏看,“记住这张脸,这是你的丈夫,这辈子都不能忘。”
“要是忘了,我弟会不高兴的。”
后脑勺传来的钝痛和瓷砖上冰冷的寒意让宁夏痛呼一声,可看到她痛苦的神情,男人仿若才满意。
“疯子!我不嫁,我不嫁——”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就像溺水的人拼了命也抓不住一根稻草。
他怎么会是她的稻草,他恨不得她就此溺毙。
“这由不得你。”他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进来。”
下一秒,一群礼仪师、化妆师捧着一堆物什井然有序地走了进来,将礼服和各色各样的配饰摆放在桌面上。
华丽的礼服闪耀着亮眼的光芒,宁夏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今天是她和二少爷结婚的日子,要让她做最美的新娘。”宋逸尘长眉微动,语气没有起伏地吩咐道。
在场的人也并无一丝诧异,点了点头。
宁夏的手狠狠地攥了攥被单,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讽刺残忍到了极点,这些将她团团围住的人,就像是一道黑暗的口,无边无际要将她淹没。
“少爷,这是二少爷的遗照。”
宋逸尘接过那冰冷的遗照,照片中的大男孩的笑容干净明朗,仿佛没有一丝烦恼。
他的手指留恋地抚了扶相框边缘,然后递给宁夏,“捧着。”
宁夏绝望无助到了极点,单薄瘦削的肩膀不断发颤,倔强地死死捏着被角。
“别哭,丑了,他不喜欢。”他摁住她的眼角,凉薄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