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口茶以后，方子玉说出了来意。
孙银官的脸，就象是一块大红布：“方爷，你是高人，真人面前不说假。我这屋子里，一样真货也没有。”
看到方子玉没有吭声，他连忙补充说：“方爷，你如果看中哪一件，尽管取走，我绝对不说二话。”
这话说得很实在。
我这儿没有你想要的古董。
不要以为我是说假话，你想要什么，尽管取走。
“孙老板，你这样说话，我爱听。”方子玉放下茶杯，在店铺里转悠了起来。
其他人也不多话，眼光尾随着方子玉的脚步在转动。
转了一会儿，方子玉停下脚步，从墙角那儿捡起一只铜香炉。
“孙老板，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手，点在了香炉的表面上。
这只香炉的造型，到也是古色古香，很有明清时代的风格。
美中不足的事情，是香炉的表皮被人用砂纸给打磨了一遍，现出了光亮。
这在现代工艺品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可这古董嘛，是越陈旧越好。
为了哄骗顾客，还得故意造旧。
哪有把古董给打磨成新产品的做法。
听到方子玉的问话，孙银官哭丧着脸说：“别提啦，我碰上了一个二楞子。”
大家一听，都有点好奇，听着孙银官介绍了起来。
说到这孙银官的为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刻薄。
在他这儿打工的伙计，就象是走马灯一样的换个不停。
前些日子，新来了一个伙计。
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也很勤快。
没事的时候，都会把店铺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孙银官一看，心中高兴，便吩咐伙计把古董也给清理一遍。
他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发现伙计正用砂纸在打磨这只铜香炉。
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干？
回答说是打磨亮了，才能卖个好价钱。
孙银官气得直喘大气，差点儿气歪了鼻子。
二话不说，就将伙计给踢出了门。
听到这段介绍，大家乐得哈哈大笑。
总是这样玩下去，这“四方斋”就要关门啦。
“孙老板，说个价，我想带回家，让老婆天天敬香拜佛。”
“方爷，你就别寒碜我啦。你只管拿走就是，又不值几个大钱。”
“这样吧，我给你五百元钱，行了吧。”
“方爷，我知道你是高人，不肯白拿别人的东西。既然一定要给钱，我就收二百元成本价。”
孙银官很大方的给了一个优惠价。
这个香炉什么时候进的货，进价是多少，他根本没有印象。
一句话，就是不值钱的玩艺儿。
不但是低价出手，还找了一个精致的包装盒给放了进去。
方子玉打了一个呵呵，手捧包装盒，告辞而去。
跟在后面的冯承志，装了一脑门子的糊涂。
神通广大的师父，为什么会买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香炉呢？
真要送到梅家去，难道就不怕寒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