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茵一本正经道:“正是。”
蔡县令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谢茵茵,年纪最多十五岁,身材虽然算不上矮小,可一脸的稚气,以这副模样显然骗不了人,这样的丫头也敢称状师?
门口的百姓哄笑声音极大,这李家夫人真的是魔障了,为了救儿子病急乱投医,竟然请个女娃子来公堂上当状师,真是笑死人了。
蔡县令真的怒了:“好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将本县的公堂当做是什么地方!?再不走,本县就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两旁衙役见县太爷发怒,也开始搐动手中棍棒,一时威武之声响遍公堂。
看热闹的百姓,都登时感受到一股森严之气。
再看公堂上的谢茵茵,却一丝不怯,反而盈盈一笑,问道:“敢问县令大人,大梁可有明文规定,女人不能上堂当状师吗?”
蔡县令满脸的怒容顿时一怔,就看谢茵茵又道:“又可有明文规定,状师必须到什么年纪才能上堂?”
两番问话竟让登时叫公堂鸦雀无声,蔡县令的神色显是一阵青白交换,就连门口哄闹的百姓,都一下子安静了,对呀,大梁素来好讼之风,什么人都能上公堂辩论一二,就是因为从来没有出台过有关状师的律法,所以这究竟什么人才能当状师,谁也回答不上来。
谢茵茵含笑看着蔡县令:“既然从无明文的规定,那民女自然可以上堂辩护,大人又为何不准呢?”
公堂内外被这番问话,弄得鸦雀无声片刻,蔡县令脸色铁青,终于说道:“此案铁证如山,仵作勘验,物证人证聚在,就算你自称状师要辩护,又有什么可辩?”
蔡县令说到底是个好官,正如百姓说的那样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所以他才不想为难一个小姑娘,换做是别的县令,恐怕不问青红皂白,已是把谢茵茵轰了出去。
门口百姓不由点头,都认为这案子根本没什么可辩。
这时门口有人嘀咕一句:“谢茵茵?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
可对方只是个小女孩,怎么会觉得耳熟呢?冒出这种想法的人也感到怪异。
“民女既然来了,那么不管是什么样的铁证,民女总要辩一辩的。”谢茵茵的表现过于沉着。
“方才民女已经在人群中,已经将大人的审案过程听了个大概,李大庆被控杀了赵屠夫,物证就是杂碎的花瓶,人证嘛……就是这位赵屠夫的遗孀,徐莲花了。”
徐莲花低垂的目光里,隐隐流露一丝警惕。面上,依然是一副楚楚怜惜的样子。
蔡县令沉沉看着谢茵茵:“你对本官的定案有什么疑义?”
赵屠夫的确死于花瓶重击,后脑颅骨破碎血流不止,仵作已经验过死因,而现场只有李大庆和目击者徐莲花。
此案翻出天来,蔡县令和百姓心里,他李大庆也是杀人凶手。
谢茵茵瞧了一眼徐莲花,徐莲花顿时低头,嘤嘤啜泣起来。
谢茵茵心中微微一笑,看向蔡县令:“县令大人容禀,民女并非质疑案件的定性,也并非否认这是桩杀人命案,只是民女认为……李大庆是凶手这一点,有所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