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恨接着就说:“凶手以为他们死了,装死逃过一劫。”
谢茵茵说道:“凶手对朱三顺一刀致命,必然是个高手,可是却对另外三人手下留情,甚至另外两个死没死,都不做确认,还当着‘尸体’面说出指认之人,除去故意的可能,就是凶手太蠢。”
这么蠢的凶手还值得别人花重金雇佣吗,直接自己动手都比他强。
无恨顿了顿,摇了摇头:“你说这些都止于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是三名人证,却是实际存在的。”
这就是凶手狡猾的地方,明知道可能漏洞百出,可是命案讲究的是证据,就算这些不合理的地方,蔡县令和谢茵茵都能看出来,可是没有证据有什么用,有那三名活口做人证,谢茵茵这雇凶杀人罪就几乎不能洗脱。
谁对谢茵茵有这么大的仇?
谢茵茵张了张嘴,半晌道:“我觉得背后的凶手不是对我有仇,而是……他的目的就是杀朱三顺,嫁祸给我,只是顺便。”
杀了想杀的目标,然后嫁祸一个恶讼的女儿,再完美不过。
无恨说道:“可以排查谁对朱三顺有仇,但是第一个想到的……又是你。”
谢茵茵扶着额头还是愁的叹了口气。
真是不能怪蔡县令,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有动机的。前提是她有贼心胆子大,还舍得花钱。
舍得花钱这一条,就绝对不可能是她啊。
无恨看着她:“不要着急,慢慢来。”
大不了,心中冷道,他可以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虽然他为了顾及其他百姓,不愿意使出一些极端手段,才让自己限制在此地,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会犹豫。
谢茵茵抬眼看向对面,无恨侧脸线条如画,那鼻梁挺的如一道峻峰,谢茵茵忽然说道:“县令哥哥,你这般长相去审案的话,犯人一定会争先恐后的认罪吧?”
到时候就不用她费心思找线索破案,那多好。
无恨正喝茶的手陡然凝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谢茵茵在调侃他。对面谢茵茵捂着肚子笑倒在椅子里,从前没人跟她玩过角色扮演,发现无恨的县令还真像那么回事。
黑衣人站在树顶上,听着屋里传出来的肆无忌惮的笑声。不是说上午才因为杀人的罪被押去了县衙,他奉命过来看看,怎么害怕痛哭绝望没看到,却一副开心的样子?犯了杀人罪还这么开心?
谢茵茵笑完之后清了清嗓子:“县令大人说,杀人的是个操外地口音的人,正好借由城门开放,杀人逃命。”
这样一来,就是死无对证,完完全全不可能抓到凶手。
无恨看着谢茵茵,半晌缓缓说:“操着外地口音的,也不一定就是外地人。”
谢茵茵呆了呆。
凶手除了这条线索,什么也没有,蒙着面孔,故意说话给那几个活口听到。而且还是岭南那么远的地方的口音,就算是要沿途追查可疑的人,也不可能查到那么遥远马儿都跑不到的地方。
种种痕迹,都像是凶手故意戏弄官府。
真让人火大,想必蔡县令心里同样火大。
这人比以前那些宛平县里横行的恶霸,还要恶劣百倍,杀了人还要招摇炫耀,所以死了的朱三顺跟这个人比起来,简直是孩童一样天真。
县衙里,蔡县令当然也不是干坐着,他吩咐了一队人马出城去勘探现场,更重要的是,把擅自玩忽职守城门守卫给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