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也不由变了变:“祖母不是这个意思。”
“无恨他救了您!”谢茵茵直接说出来,冲口而出,“要不是孙女偷了他的药,他也不会找上孙女、也不会为了养病只能在家里住下……也就不会、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了……”
想起往事,谢茵茵越说越难过,而这些事,老夫人都还不知道,她不由盯着谢茵茵脸色变了几变,略带了震惊。
就在这时,车内猛地晃了晃,马车停下来了。
刘叔果然是在用生命赶车。
老夫人终究叹了出来:“茵茵,我们到家了。”
谢茵茵却呆呆的依然坐着。依旧很难接受事实。
隔壁一双眼睛,盯着谢茵茵从马车里出来。
清灰面无表情的拴上了门,转身,走向院中靠在贵妃椅里,正在假寐的司修离,“属下不明白,殿下为何要放了谢茵茵。”
趁此机会,难道不该一并铲除了。如果司修离直接下令让蔡县令不许放人的话,蔡县令有一百个胆也不敢违抗,可司修离偏偏只交代了扣留无恨一人,故意不提谢茵茵,结果,蔡县令还真就“钻空子”,把谢茵茵放了回来。
闭着眼睛的司修离,显然没有真的睡着,他唇角勾了一下。
半晌才徐徐的说道:“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本王还不至于那么小气。非要赶尽杀绝。”
清灰皱了皱眉头,一个小丫头、而已?这个小丫头一直以来胆大包天的使了多少绊子,又给他们带来多少麻烦。
鬼医这件事,也是这个“小丫头”自作聪明、一步步咬着不放追查到了城西破庙,一次次的,在“太岁头上动土”。
“殿下从前,从不会留任何一个后患活着。”在战场上,留后患那就是在坑自己,如果不做到斩草除根,万一哪天被人反咬,就是死的很惨。
司修离眸中有一抹阴沉闪过,换了别人说这些话,如同在教训他的话,的确也该死了。
但最终,司修离没有发怒,他还对清灰笑了一下:“清灰,你已经不再是将军,而本王,也告诉过你,有关谢茵茵的事,本王说什么,你照做便是。”
清灰不止一次,在司修离面前说要杀谢茵茵,说谢茵茵该杀,可是司修离,并不需要他来告诉要怎么做。这就是僭越。
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清灰脸色白如纸。
而朝堂,那些臣子官员,如果像对待战场杀伐一样,全部不问青红皂白,遇到不爽就杀了,不出两日朝廷就要被杀光了。
司修离,在战场是战神,清灰直到现在或许才认清楚了,司修离更擅长的,是玩弄权术。
他跪在了司修离脚下,司修离却一眼没看他,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谢茵茵被老夫人拉着进了家门,老夫人显然很了解自己孙女就是个认死理的人,不容易改变,所以拉她进了房间之后,就松开了她,接着,就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现在先告诉祖母,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道前因后果,才可以应对着做出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