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若是一个人被吓也就算了,可是同时两个衙役都如此惊骇,此事必然不会是假。
难道无恨真的,“死”过去了半个时辰?
蔡县令再开口谨慎许多了:“性命之事毕竟不是儿戏,或者,公子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在下确实是无事。”无恨还是说道,“即便在下有事,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治得了在下。所以,县令大人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就算无恨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他救不了自己,普天下也不会有哪个大夫能救了。
既然横竖都已经救不了,还有什么可多余去担心的?
蔡县令简直目瞪口呆。
这个逻辑,居然,让人一丝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我开个方子,劳烦帮我抓服药就行了。”无恨再次道。
他写了方子,交给一旁衙役,其他人看也看不懂,只能说药材名字都只是普通的药,靠这些就能救命了吗?
蔡县令忧心忡忡回去了。
怎么能不忧心忡忡,事情的发展简直叫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如果无恨出事,才叫真的灭顶之灾。
蔡县令和李捕头相顾无言,坐在椅子上,还是满脸愁容。
李捕头蹦出一句话:“属下真的觉得无恨公子突然发病这事……很奇怪。”
蔡县令没什么气力了:“他说的很对,他若真得什么病,不是我们能帮得上的。”
李捕头知道蔡县令误会了他的意思,更加皱了皱眉,直白说出来:“无恨公子到宛平县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直住在谢茵茵家,要出事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吧?”
蔡县令的眼眸这时才动了一下,他立刻转头看向李捕头:“你想说?”
“属下觉得,无恨公子很可能是在县衙、临时得的病……”而并不是无恨自己说的,是什么“老毛病”。
蔡县令彻底坐直了,可是在县衙?
这段时间,虽然无恨名义上“关”在县衙,可蔡县令不说好吃好喝供着,至少绝没虐待他。无恨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都没掉过。
非要说,那就是关押在牢里那两天……
李捕头更是福至心灵,瞪大眼看着蔡县令说道:“难道是那鬼医,在牢中对无恨公子动了什么私刑?!”
蔡县令的脸色也苍白了一下。
鬼医张三宗?
李捕头自己也是越分析越信了:“大人,无恨公子是神医,普天之下,能够对他下手的人,也就那个鬼医张先生了吧?”
马上想想衙役所描述的无恨发病的样子那么诡异,不就是张三宗惯用的鬼祟伎俩?
蔡县令那厢心一凉,这么听来只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太有可能了。
李捕头慢慢喃喃道:“这就可以解释无恨公子不肯说出真相了,他说出来也无用了。”
因为,再继而想到,张三宗敢这么对无恨下手,背后肯定还是……司修离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