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哪里的话,”蔡县令低头道,“王爷快里面请,王爷吃饭了吗,李捕头,你马上去德运楼定一桌……”
司修离淡淡道:“蔡卿不必麻烦了,本王不是来吃饭的。”
蔡县令硬着头皮接下去:“听闻今日街上的闹事,也有王爷在旁,差点伤及王爷,都是下官治理不严,下辖出现这样的事故。下官向王爷请罪,那帮闹事的人,下官已经全部关起来了。定然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王爷一个交代。”
司修离握扇子的手一顿,眸子微深,看向蔡县令:“水落石出?几个女人街上口角,蔡卿……还想查什么?”
李捕头在身后听的分分明明,几个女人街上“口角”?他听呆了。
这是口角吗?
蔡县令也抬头,慢慢看了司修离一眼:“王爷是说?”
司修离望着蔡县令:“本王是在场,今日过来也正是要与蔡卿说这件事,几个疯妇的话,蔡卿大可不必太相信。”
蔡县令面色有微微的变,他片刻才开口:“王爷的意思,那几个妇人口中所说,都不是实情?”
司修离似笑非笑道:“难道蔡卿还真想查点什么东西出来。”
蔡县令说不上来话,李捕头就更没有身份插嘴了,王爷把今天的事说得轻描淡写,把那几个哭诉的妇人直接一句话打为疯妇。
蔡县令有点尴尬一笑:“这帮妇人凭着一张嘴,最能霍霍闹事,即便没闹出大乱子,也带来不少麻烦。所以下官也是想借此关她们几天,以儆效尤。”
其中最能嚯嚯的,就是李夫人。
司修离看着蔡县令,他几乎指望不上,蔡县令会对他言听计从,司修离勾唇一冷:“这段时间本王不在,本王的犯人,还被蔡卿当贵客一样招待着吗?”
蔡县令神色僵了一下。
“该关在牢里的人,不该在外面乱跑,是什么让执法从严的蔡卿,也变得不分轻重了呢?”
蔡县令脸色僵硬,他直到良久才终于问道:“王爷一直没有告诉下官,无恨公子犯了什么罪?”
蔡县令这样的人,不明确告诉他对方罪行,他怎么肯做所谓的“帮凶”。
更何况无恨不是罪人,神医,是大梁皇族的功臣。救过太上皇,救过太妃……
无论怎么说,司修离不该是这么恨他。
“蔡卿就这么想知道,蔡卿,让本王说你什么好呢?”司修离感叹。
蔡县令这种人,来硬的不行,软的更不行,油盐不进,他认定了无恨是冤枉,就不会把他当犯人对待。
司修离忽然俯下身子,慢慢凝视着跪下的蔡县令面前,“你知道扁无殷为什么离开皇宫吗?既然你想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罪,本王不妨就告诉你。”
蔡县令这么碍事的存在,只能把他解决掉。
“只是蔡卿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些事知道了不如不知道的好,本王怜悯蔡卿,怕是这辈子回不了京城了。”
蔡县令僵硬的脸色尽落入司修离的眼底。
他在给蔡县令最后一次机会。
蔡县令唇颤抖了下,“下官从没想过,毕生还有回京城的一天。”
这些皇族纷争,他原本就看腻了。
司修离轻微绷紧下颌,轮廓冰冷,唇边却笑了,接着他靠近蔡县令耳畔:“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蔡卿,扁无殷此人,犯得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他侵犯了我的母妃,懿德太妃娘娘,才被赶出宫的。”
这真的就是耳语,只有蔡县令能听到,更像是恶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