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事情,不一定。”清灰眸内闪烁,他是司修离的贴身之人,最了解一切,“属下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神医。”
这个问题,也把司修离问住了,他们不知道怀疑过多少次无恨的身份,如果他不是神医,那张和扁无殷一模一样的脸,又怎么解释?
而且,就算脸可以冒充,那一手独步天下的医术,又能有谁做到?
“明明扁无殷当初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已经苟延残喘,不是断言他活不过三个月吗?”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多久?所以当初他们在宛平县,看到“健康完好”的无恨出现的时候,是那么震惊,这也是无恨无形中带给他们透不过气的压力。
无恨好像对他们,都早已了解,他们却不了解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无恨,是什么人。
“王爷,此事不弄清楚,您和属下都无法安心。”
这就是个祸害,如鲠在喉的刺。
司修离面色幽寒,许久才道:“你认为他傻吗?他知道他的身份就是最后的筹码,我们一日不弄清楚,就一日不敢杀他,你以为他为什么胆敢三番四次有恃无恐?”
否则在县衙的时候,司修离就可以抓紧机会除掉他了。结果无恨一席话,成功让司修离投鼠忌器,没能动手,导致现在无恨被释放了,放虎归山,一切归零。
清灰恨恨道:“属下继续跟踪他。”只要是个人,就不信你吃饭睡觉,不露出破绽。
问题是,他清灰将军败于追踪术,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司修离幽长看着他:“你已经被发现过,认为他还会没有防备?”
上次是被谢茵茵发现的,已经不只是耻辱了。是耻笑。
清灰又恨了,牙齿痒痒:“他毕竟没有武功,按理说不会发现属下的。”
司修离淡淡道:“不要小看一个懂医术的人。”
你可听过望闻问切?厉害的大夫,一根丝线就能诊断出你一切疾病,听音辨症,十分无敌。
无恨不会武功,但他对人的心跳脚步,种种声音踪迹,绝对已到了异于常人的敏锐。
问司修离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因为他曾经,因为侍奉在母妃懿德太妃床边、曾抬头不见低头见、与那位神医“近身”相处过多久。
盯着无恨风险太大,而且他身旁……还总有那个丫头在。
司修离脸色情绪不定:“你还是去盯着县衙那边。”
县衙迟迟不结案,蔡县令但凡是个聪明的,也知道这件事,该速战速决,不要再给自己的县衙惹麻烦。
一个李夫人的死,还不够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谢茵茵,无恨,蔡县令,这三个人都敢藐视司修离,甚至还要加上一个小小的李捕头,整个京城加起来,都没有这么个小县城不怕死的人多。
他们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司修离,怕了他们?
“姓蔡的防了我们的眼线,凡事只让李捕头近身,属下想……干脆除了那个李捕头算了。”碍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