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盯着蔡县令:“既然任何地方都搜不到,属下认为,极有可能……就在那儿。”
蔡县令焉能听不出李捕头的意思,县令大人神情又是一阵复杂:“从发下海捕文书开始,本县就已经与王爷撕破了脸。”
张先生是司修离的人,蔡县令现在这么大张旗鼓抓他,明显是撕司修离的脸。
可是面对张先生手上这么多人命,蔡县令自问做不到不闻不问。
“况且,即便本县愿意和王爷正面硬对,但别忘了,王爷身边有那个清灰将军,凭着县衙的衙役,根本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王爷。”
所以,他们想要搜查司修离的宅子,根本是痴人说梦。
李捕头自然知道,但他看着蔡县令:“大人,其实不是毫无办法,至少有人,……也许就能进入王爷的宅子。”
蔡县令下意识问道:“谁?”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等厉害人物?
李捕头欲言又止,那一瞬间,蔡县令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人应该知道的,属下说的就是……谢茵茵。”
蔡县令半晌不吱声了,真是绕都绕不开的一个名字,绕梁三日,魔音穿耳。
李捕头望着大人木然的样子,不禁又说:“如果说有谁能有这个机会,接近王爷而不被察觉,大人,只有谢茵茵、她就住在王爷的隔壁,完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何止是先得月,这丫头之前让王爷吃瘪、逼得王爷退让,也只有她才敢这么做。
蔡县令耳膜都突突跳,刚刚还说,不要想着依靠别人,难不成堂堂县衙就绕不开一个谢茵茵和无恨了!?
蔡县令颇觉憋屈。
李捕头忍不住说道:“大人,您想想,破案要紧。”
万一张先生真的藏在司修离的地方,那他们找到天荒地老也抓不到人。
就算无恨是外人,不过谢茵茵,李捕头可是心底里把这丫头当成自己人的。
让谢茵茵帮忙的话,又有什么不可。
蔡县令此时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沉声说道:“这次的事情,谢茵茵已经彻底把王爷得罪了,再让她出现在在王爷面前,你可想过、王爷若杀了她呢?”
杀一个谢茵茵,对司修离是难事吗?
李捕头想说什么,又咽下去,说真的,以谢茵茵对司修离的做派,王爷要杀她,早杀了。
既然现在都没杀,那说不定就是……根本不想杀。
“属下只是认为,这是眼下唯一的可行的方法。”他能理解蔡县令不想连累谢茵茵,可是这个案子,说到底是李家和谢茵茵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万一张先生真的在王爷那儿,你又要如何?”蔡县令盯着他,“难道你能把王爷抓来?”
李捕头也暗自捏紧了手,直视蔡县令:“属下认为,王爷不会为了一个张先生大动干戈的,就像王爷丢弃李家这个棋子一样。只是现在,张先生还没有被抓拿定罪,王爷或许会暗中助他,但一旦张先生被我们抓到把柄问罪,押入大牢,那时候王爷……并不会为了他做什么的。”
弃车保帅,没有哪个帅,会为了一个小卒子拖自己下水。尤其是曾在战场待过的司修离,会更明白这个道理。
蔡县令目光收紧了。
“只是让谢茵茵去亲眼确认、张先生到底在不在王爷处。”也就可以知道,司修离愿不愿意亲自庇护这个“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