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茵茵这挑衅的样子,司修离眼眸眯了起来,从来没有敢挑衅他的女人,只有一个谢茵茵,像是在老虎的尾巴上扯毛一样、不停超过底线。
“在下怎么敢看不起女人,即便在下看不起,也绝对不敢看不起茵茵姑娘……和谢家老夫人。”
在司修离眼中谢家一介庶民,他从前见到的那些庶民,畏缩低贱,恐慌酸臭,完全不一样。
谢茵茵说道:“没有看不起就好。”
她谢家顶天立地做人,光明磊落(除了谢方樽),叫谁敢看不起他们。
无恨按住了谢茵茵准备端酒杯的手,低声道:“你别胡闹。”
无恨方才对谢茵茵发了脾气,此时本就是愧意的时候,因此语气更温柔地安抚。
谢茵茵自然听得出无恨语气的变化,但她正在气头上,就算她没在气头上,这种场合上,她也不可能低头。
“今天就要不醉不归,喝个尽兴,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爹的美酒?”她挣脱了无恨的手。
万一她爹醒来那天,知道酒没了,再次气昏过去怎么办?没考虑这么严重的后果吗?
无恨唇抖了三抖,他们男人间斗气,谢茵茵何必非要掺和进来,这时司修离笑意深深,盯着无恨方才还挑衅直接、现在就冷下去的脸色,刺刺地说道:“无恨公子干嘛总阻止茵茵姑娘?没听见茵茵姑娘方才说了吗、莫非,真正看不起女人的,是无恨公子吗?”
这可真是千斤拨四两,无恨脸色直接黑了,捏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
轮到司修离笑了,端着酒杯,悠闲地在指尖转了几下。
“好!”老夫人蓦的声音沉沉,“刘叔,也给我斟一杯!
话音落,正赌气的谢茵茵和无恨,以及司修离,都愣住了。
谢茵茵结巴道:“祖、祖母?”
刘叔脸色变了,终于慌张开始劝道:“老夫人,您的身子还是不宜饮酒……”
老夫人都七十多快八十高龄了,戒酒都已经快二十年,刘叔这么多年是跟在身边眼看着的。
所以刘叔抱着酒坛,还往后退了退。
老夫人拍了桌子,盯着刘叔道:“你是成心让外人看我谢家的笑话?”
话都放出去了,难道此时不喝?
谢茵茵低着头,轮到她后悔了,可是她更知道祖母的脾气,她自己这脾气、最多也就一半遗传了老夫人吧?还能跟老夫人比吗?
刘叔半生听老夫人的话,此刻根本拗不过,抱着酒坛,硬着头皮过来了。
只见,桌上四个人,人人面前都斟满了一杯酒。
老夫人稳稳端了起来,眉梢不动,盯着司修离:“我谢家人,不能失礼于贵客,也不能让人看不起我谢家女人不是?”
谢家女人,不管老的还是少的,都不能随意被看轻。
既然谢茵茵都直接点出来了,老夫人年轻时千杯不醉,喝遍南北,难不成老了,就酒量不在了?
“放心,我还没老糊涂!”
老夫人这句话,让四周的谢家下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刘叔都碰了壁,他们这些人就更不敢吱声了。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