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恨望着她,想说什么,曾几何时这丫头的心思也开始变得重了,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多了思虑,有了芥蒂。
“那药草本来就是我们的。”无恨望着谢茵茵说道。
只不过是司修离厚着脸皮抢走的罢了。
谢茵茵抬起头望着他:“不管怎样,谢、谢谢你为我爹做的一切。”
谢茵茵的眉眼中,带着认真。
无恨的心再次拨动了一下,这种不经意的真诚总是能打动他。无恨可不是为了谢方樽,这世上许多人在他心里都一样陌生,这也是世人责怪神医冷漠,不肯搭救他们的原因。
无恨只为了谢茵茵一个而已。
无恨轻轻扣住了谢茵茵的手,因为给他敷冰块,这只小手现在凉冰冰的。他开口轻柔:“明天我就开炉炼药,只要不出岔子,一定能治好你爹。”
无恨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怕夜长梦多。所以,一定要尽快。
司修离没有那么”好心”,明知道他需要青荇草,还特意把药给他送过来,仅仅是为了“奚落”他?这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让人浑身都透着鸡皮疙瘩。
但我一定会救活你爹的,茵茵。无恨心里说道。
不管是有多少困难,没有大夫敢百分百打包票,哪怕心里知道有希望,也一定不能对着病患家属百分百承诺。
这几乎是每个医者必守的信条。
院子里,清灰照常拉着一张比死人还难看的脸,对司修离说着。
“其实王爷只要把所有的药草都垄断,让那个无恨无药可用,晾他是什么样的神医,都一样没有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并不难懂。况且救谢方樽的药都是稀有药材,宛平县这点小破地方,他们王爷想买断所有药铺,简直就是抬抬手那么轻松,即便无恨想再次上药山去采,恐怕也未必采的到,就让无恨陷入无计可施,彻底失信于谢茵茵,不好吗?
可司修离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把药草送回给无恨?这不是给敌人递刀吗?
就为了争一口所谓的“气”?还是在一个黄毛丫头面前。
清灰深吸口气:“现在他们药草已经拿到,想必那个无恨,很快就会用那株药草救醒谢茵茵的爹了。王爷,依计划行事吗?”
只是如此一来,计划不就又被打乱了,清灰有时候真是无法理解现在的司修离。
司修离端详着手上的荷包,那粗陋的针脚,之前觉得是童趣纯真,现在觉得,就是别人用来练手艺,所以才随手丢弃的玩意。
他幽然看向清灰,终于道:“你说的对,让张三宗马上就动手,本王对这游戏,也腻味了。”
清灰就等着这句话,“是王爷,张三宗也早就等不及了。”他巴不得司修离更加厌倦这座宛平县,那样就可以早日踏平,然后回京城了。
“青荇草的药效再好,也比不上之前他们丢掉的那一株。”那才是最对症谢方樽的病,立竿见影的妙药,而现在,在他们手里。
无恨在自己脸上抹了几点刚调配的膏药,那鲜红的巴掌印,总算是看不见了。
平生第一次被人打,印象深刻。
既然青荇草是在老夫人那,无恨自然要去先拿回来,要先检查一下这个青荇草,没有被司修离动手脚。虽然他觉得司修离应该没那么蠢,毕竟动这种手脚肯定是瞒不过他的,不过因为是给谢茵茵的爹治病,无恨宁愿多一分小心。
谢茵茵在旁边看着他抹药,酝酿许久的话,终于找到了机会问:“无恨,你,你医术这么厉害,是、是……和谁学的?”
没有人是天生就身怀绝世医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