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刚得知赵蕾死讯的时候还要震惊。
这……
她看着纸条上的字，努力平复好久，可心跳就是不受控制一样。
砰砰砰。
回荡在这个狭小而逼仄的房间里。
也回荡在她的脑子里……
……
简宁已经完成了第二施针。
也给德叔开了很多中药，“这张黄纸上是早晨要喝的，这张白纸是中午要喝的，这张红纸是晚上要喝的药方。”
她不断地嘱咐一遍，“您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德叔很是感激，“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变得神清气爽了，而且今天活动量这么多，我却一点都没咳嗽。”他眼里也燃烧着希望，“我现在是真的是感觉……是感觉我好像能活下去……”
但说着说着，他眼中又弥漫出悲伤。
“你要是能早来一会儿就好了。”德叔不由得感叹道，“那么多人……那多人都没活下来，就我一个……现在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经历这么多死亡，原本以为会习惯死亡。
可是真的到了死亡面前，还是会想要乞求能活下来。
他到底是懦弱的。
德叔现在心情很复杂。
简宁原本不想打扰他多说什么，可是既然他提了，她就还是想问两句，“童村……到底有多少人得了你这种病？”
“很多。”德叔叹了口气，“其实现在的童村，外来人口比较多了。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土著，不过都是以前的小孩子长大了，他们在童村垃圾站影响最大的那几年都还小，吃的喝的，都是家里给的比较金贵的东西，那时候正好流行喝矿泉水，吃肯德基，也没有垃圾食品这个概念，很多小孩子都是靠这些东西算是躲过了一劫，而且儿童新陈代谢快，发病的几率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小很多。”
“那我妈呢？”简宁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她越治疗德叔，接触到他的皮肤，就越对母亲死之前那种接触到她皮肤的手感越在意。
那时候……
母亲的胳膊是不是好像和他一样有点肿？
“你又把自己代入简宁了？”
傅庭尧并不在这里。
简宁叹了口气，“德叔，您还要跟他一起演戏吗？”
德叔一愣，“你……你早就知道了？”
简宁点头，“一点都不难猜，但我好奇的是，你们为什么会帮傅庭尧这个忙。”
德叔虽然震惊，但看起来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简宁只好用了自己最不想用的招数。
“德叔，看在我救您一命的份上，连这个都不能说？”
“丫头……”德叔也很为难，“阿尧……阿尧他对我们童村的恩情大过天啊。”
简宁瞪大眼睛看着他，“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
又到夜晚。
她和傅庭尧都很有默契。
二人吃过晚饭，便轮流去了浴室洗漱，等出来之后，傅庭尧就开始打包东西。
昨天过去的时候带的东西不齐全，虽然有体验感，但算不上上佳。
他一定要继续改良，给简宁最好最舒服的体验。
所以今天过去的时候机车后座已经用一个大块布包着，摞起了小山。
以致于简宁坐上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夹在了东西和傅庭尧之间。
而且挤的很紧。
她一点都动不了。
“你带的都是什么？”简宁问道，“非要带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