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路瑶把东西收拾了,当真就钻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简心从抽屉里翻出钥匙递给他,“你的房间我打扫过了,被褥也都拿出来晒了,不过我觉得,如果你不是经常住在这边,这房子一直空着是不是也挺可惜的?”
“要不然,你搬进去?”他没有接钥匙,却是一把圈住了她的腰身。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说到这个,倒是一直勾起了她心底的疑问,“对门的那套房子,是你买的?”
“不然呢,租的?”他笑。
“那……”她想说,那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就跟我住对门,如果不是自己见过房东,也看过房产证什么的,她几乎要以为,这两套房都是他刻意提供出来的。
不过,那未免也太土豪了点,这两套房,可不便宜呢。
“……”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靳容白轻笑,“想说什么就尽管说。”
“我其实是想问,你在局里做法律顾问的那个工作,很赚钱吗?”
就算加上学校做兼职客座教授的事,应该也不至于富余成这个样子吧,靳家在b市的确有权势,可是薪水这种东西都是死的,从小她养在温室里,对于钱的概念并不大,等到家里突逢巨变,她发现挣钱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尤其在跟路瑶西餐厅端过盘子,街头做过市场调研以后,发现想要维系生存,都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更遑论买上几套房这种事。
他的出手阔绰以及让她所见到的所有一切,只会让她联想到自己的父亲。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真的怕,怕有一天,那样的事会再重演。
“怎么,怕我养不起你?”他不以为意的轻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她满面愁容,靳容白秒懂。
牵起她的手在唇畔吻了吻,他说,“你今晚跟我睡那边,跟我过去,我就告诉你。”
她垂下眼眸不语,他道,“怎么,现在还要犹豫的吗?”
“我去拿衣服。”她小声的说,回房去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跟他去到对门。
关上房门,这是真正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靳容白倾身过来,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他不是刚进门就要――
孰料,他却是从她的手里拿过衣服,“我先去洗个澡,你等我一会儿。”
脸颊红红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靳容白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想起那天晚上,他也是这般的在洗澡,而她沉沉的睡在外面,后来就……
一切都发展的快得不可思议,可她却是如此的甘之如饴。
趴到床上,满满的都是晒过的阳光味道,大床软的让她可以陷进去,好像一块巨大的海绵,不停的将她吸入进去。
她今天真的是太累了,闭上眼,不一会儿,就这么睡着了。
等到靳容白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张扬着的睡美人图。
简心整个儿的趴在床上,手臂舒展开来,唇角还微翘着,看来,应该是做了个美梦。
擦了擦身上的水渍,靳容白走过来将她抱起,往床的上面放了放,自己则干脆起身坐到了外面,打开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翻出速溶的咖啡冲了一包,这才开始定神处理事情。
他是匆匆跑过来的,自然手头有很多的事要安排,邮箱里塞满了待处理的邮件,捏了捏鼻梁骨,看来今晚要奋战到很晚了。
小丫头想问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有她父亲的前车之鉴,她一定害怕极了贪腐这种事,以为能赚那么多钱,一定跟这方面脱不了干系。
事实上,她这么想也没什么毛病,早年靳家的日子也并不是如今这么风光好过的,祖上从戎,固然巩固了权势地位,可是在钱财上,并不宽裕,爷爷又是一个极为固执的人,通融收礼什么的绝不肯做,养起庞大的一家子,靠奖金和那点薪水度日,确实捉襟见肘,好在爷爷也算有眼光,在开放浪潮最初的那几年弃政从商,这些年,倒是赚了不少钱。
父亲虽然没什么做生意的眼光,倒是好在中规中矩的做法,虽然没有大发展,倒也稳住没有太激进,避开了金融危机的风险,生意是越做越稳。
到了他的手上,可谓是突飞猛进,每年的营业额都是一个历史新高,至于利润,则不可为外人道也。
他处理了几份文件,端起咖啡才发现都已经有些凉了,转头往卧室的方向看过去,小女人睡得安稳,塞得他的心也满满的。
邮箱又有新邮件发来,他还没点开看,手机就震动起来,为了不吵到她,特意调了震动模式,拿起一看,是谢北。
“说。”他把手机凑到耳边,惜字如金。
“靳先生,那个‘小六’好像回老家了,我已经派人去追查,很快应该就会有结果的。”谢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