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衫闲着眼睛躺在床上,脑子里闪过付信仁狰狞可憎的负心书生形象。每一次只要想起他曾经对自己做的事儿,就觉得这世界充满了欺骗充满了险恶。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能将那个清秀文弱孝敬爹娘,关爱兄弟,勤奋好学的少年同以后那个男人联系起来。即便是上一次在将军府看到他的样子,他是那么贴心,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怀孕的妻子,兼顾着岳父岳母。依然不能将他同那么罪恶的事情联系起来。
如果这件事情不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一定不会相信。
可是那种被彻彻底底的背叛,之后还落井下石的事情,确确实实的是他所为。
她不能相信一个背弃陷害对自己有恩的人,会是一个坚持原则为民请愿忧心忧民的好官。
这也许就是所说的人的两面性吧。又或许以前,对自己根本不是真爱,遇到了真爱,就会爱不顾一切吧。
“娘子,没什么要说的么?”
心里有心事,怎么假装也瞒不过火眼金睛,长着一双驴耳朵懂得读心的冰雕王爷。
“哪有什么事情要说。我是内急,肚子疼。哎呀,我的天,该死的瘸子找来的厨子一定是将卖盐的打死了。”
这件事情自然不能说出来,云锦衫慌忙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喊。好像鞋都来不及穿了似的。
“你到底是肚子疼还是口渴?稍等一下我陪你出去。”
苍黎自然知道云锦衫在故意回避这个话题,不过这三更半夜的,怎么能让他的小王妃一个人去外面。
“没事儿的,茅厕就在院子外面,我不害怕!”
茅厕就在院子外面的山侧,是用茅草盖起来的。
“那可不行。”
这一排被平整出来的平缓的山坡,一共有6个院子,应该都是他这种级别的被套上头领的人住的,两头的茅草都在山侧,中间的就在院子前面的地头。
茅厕很简易,只不过是一些木头木板石头建成的,简易也不隐秘。
“其实也没什么,我从小跟着我爹娘走南闯北的,胆儿肥。”
不就上个茅厕么,一个大男人跟着很不方便的。不过说实话就算从小跟着爹娘走南闯北浪迹天涯,大晚上的在这深山老林,在白花花的月光下,一个人还是慎得慌。
“胆肥也是个女人。”
苍黎下了炕拉开门。陪着云锦衫走了出去,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半空,照得院子里亮晃晃的,好像到了白天。
不过同白天的暖融融和煦的阳光相比,还是有点幽清。
不过空气实在是太好了,云锦衫轻轻的吸了几口。
过滤般的新鲜的冷清的空气中竟然弥漫着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奇怪了,三更半夜,确切的说,已经到了后半夜,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毒。
这到底是山上有什么花是带着毒性的,因为晚上空气实在是太新鲜被她闻出来了,还是有人下毒?
她向前走了几步,扬起脸看着皎洁的月光,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好好的感受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绝对不是山中哪种带着毒的花散发出来的味道,而是蝎尾花毒。还是被撒在空中的,因为用量少,所以味道很淡。
云锦衫今天在这山的前面上上下下走了一遍,还去了山侧,并没有发现蝎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