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洵夜也把她当做祖母似的,上前揉到她怀中便撒娇,“嬷嬷,千玲找你打听点事。”
李嬷嬷笑道,“奴婢就知道!七皇子自打上了十来岁,轻易是不肯和奴婢亲近的,如今为了小媳妇儿,倒亲自来求奴婢了,娘娘啊,儿大不由娘啊!”
一番话说得几个人都笑了。
柔妃笑问道,“千儿,嬷嬷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嬷嬷定当知无不言。”
叶千玲便把刘氏在叶府中对岳碧云的可疑行迹说了一遍。
李嬷嬷面路惊色,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这个贱婢!这么多年还和当年一样!心眼儿比针尖还小!明明就是个锱铢必报的小人,还要装大方!庆山侯当年进谏说先帝不该宠幸她这个奴籍贱婢,她竟计较到如今,还要把人家无辜的女儿来拉进来谋害!奴婢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真是没有见过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听了李嬷嬷的话,叶千玲才算是恍然大悟刘氏对岳碧云的敌意来自何处了。
只是,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吧!
二十年前,岳碧云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她找不上庆山侯的茬子,就把这笔账算到岳碧云头上,也太没道理了吧!
“哎!”李嬷嬷长叹一口气,“王妃,不用觉得惊讶,这刘氏啊,就是这么个人!奴婢犹记得当年,她刚刚爬上龙床获得恩宠的时候,一连弄死了几十个宫婢,全都是在她做奴婢的时候,跟她或多或少有点儿过节的,更有甚者,跟她根本没有过节,只是生得比她好些,她也要想法子弄死,生怕人家效仿她也爬上了先帝的龙床。您想想,小小宫婢,任由她捏扁搓圆的毫无还手之力,她都要斩草除根杀之后快,这庆山侯当年给她那么大一个下不来台,她记到如今,也不足为奇啊!”
叶千玲愣了愣,和简洵夜对视一眼:这样的女人,留在叶府里,简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啊!
柔妃也淡淡道,“我刚进宫的时候,只是皇子妃而已,与她没甚交集,后来陛下登基,她又被发配边疆,更没什么瓜葛了,对她了解甚少。这么听来,确实是个狠毒的女人。千儿啊,你跟她现在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生活,可要处处小心,以免着了她的道。”
李嬷嬷也道,“没错,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已经坐稳了江山,肯定一切图个太平,不能似当年那般大开杀戒,把那些存着非分之想的人都杀了,这南疆王和刘氏啊,不止不能杀,还要好好的养着,这才能显得陛下宽厚仁慈,治国有方。就是苦了叶相和王妃了。”
叶千玲无奈笑道,“我父亲可不觉得苦呢!他们俩好得蜜里调油的。”
李嬷嬷和柔妃都不禁哑然,只叹着气摇头。
“好了,千玲也找到想要答案了,就不在这里叨扰母妃雅兴了,先告退了。”叶千玲心中唏嘘,也便没有继续留在宫中与柔妃逗趣的心情了。
柔妃面露无奈,“你来,本宫很高兴,哪怕在这里住下呢,本宫也不嫌你。本宫烦的是旁人。”
叶千玲凝眉,“听母妃的意思,除了我,还有旁人经常来烦母妃?奇了怪了,母妃这里,是皇宫里人人皆知的‘禁地’,谁敢没事来扰?”
叶千玲话还没说完,殿外便响起了一个娇嫩清脆的声音,“柔妃娘娘!孝恩来给您请安啦!”
金孝恩?
简洵夜和叶千玲对视一眼,连忙道,“快,快躲起来!”
柔妃指了指里间的屏风,“去那里!”
两人风一般躲进了屏风里,透过屏风的缝隙,刚好看到金孝恩盛装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