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在郝芷推过来的行李箱上坐下了。
郝芷看了看他的面相,“我看您印堂宽阔,田宅丰隆,下巴端正,牙齿紧密,说明您忠厚诚实,对婚姻十分忠诚,夫妻之间应该十分恩爱。而您子女宫饱满,儿孙福运也不错,从面相上看,儿子与儿媳的感情也不错,能有一男一女两个亲孙,凑成一个‘好’字。”
前面一句倒还好说,他老婆还在的时候,他们的感情一直挺好,不过后面一句,老爷子就不知道了。看了郝芷一眼,不知道她是蒙的还是真的算出来了。
郝芷就当没看见他眼中的怀疑,又问:“您儿子和儿媳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儿,您现在的烦恼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孙女。我看您从东南方来,心事重重,子女宫隐隐带着血腥气,而东南方向代表长媳,说明您是在担心您儿媳的命运,怕她和小孙女因为这次生产出了事情,把她送到了城里的医院,所以才会这么晚了才回到家里。是也不是?”
“对,对!是这样的!”老爷子刚从医院回来,儿媳的情况还谁都没告诉呢,郝芷就这么猜了出来,他对这个小姑娘顿时信任了许多,忙追问道:“那先生,您能帮我看看,我儿媳和孙女,能挺过这一遭吗?”
郝芷却顿了顿,“别急。您先跟我说说,您这么担心儿媳和孙女,是不是因为村里的女眷接连出事,所以心中有了顾忌?”
“是的啊!”说起村里的怪事,老爷子就心有余悸,“我们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就老是闹鬼,闹得都没人敢来这儿,好几次政府说要开发我们村,都被闹走了。后来好不容易有人来看过风水,帮我们改了改,不闹鬼了,结果又开始克女人。”
郝芷不动声色的问了句:“是二十多年前开始的?”
“对!没错!”老爷子看她算得这么准,当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拍着腿叹气,“嫁到我们村的女人,一生孩子就死,一生孩子就死,就连我们村出生的女娃娃,要么生不出来,要么生出来没两年,也死了。好好的村子,剩下的全是大老爷们,外面人听说我们村子的事情,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了!”
他儿子是出去打工,才找到的女朋友,两个孩子都是真心相爱,虽说他们村子里有这么恐怖的传说,那女娃娃却仍旧愿意嫁过来。
不过他们家也不是那种非要人嫁到村子里的家庭,两口子只在村子里举办了婚礼,之后一直住在镇上,他时不时的送点蔬菜粮食过去。眼下两口子结婚已经两年了,也没出什么事情。
原本结婚的时候说好了他们小两口要是乐意,也可以不要孩子,小两口商量了一下,还是想要个爱情结晶,备孕一年终于怀上了,他心里也跟着高兴。可村子里的怪事总是萦绕在老爷子心头,每天睡觉都不安生,生怕出点什么事情,跑镇上也跑得更加频繁。
这次陪儿子儿媳去城里产检,他听说儿媳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就更犯愁了。
“你说这要是真害得人家闺女出了什么事情,我和儿子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亲家啊!”老爷子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可见是真的担心儿媳妇。
可现在孩子的月份都已经很大了,小两口戒烟戒酒科学备孕了一年才怀上的,也不可能让他们打掉,只能是老爷子自己在这里担心。
他原本还想托人去联系之前给村子改风水的那个先生的,没想到今天刚到村口就遇到了郝芷这么个神奇的女先生,就赶紧先来问了。
好在郝芷是真的有本事,听完他的话,再看看村里清一色的男丁,镇定自若地开口:“你们村子克女人,一部分是风水的缘故。”
“什、什么意思?”老爷子愣了一下。
“您这村子并不穷,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很壮实,但就是没人能够真正的走出去,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走出村子的,也只是在镇上务工的您的儿子而已,我说的可有错?”郝芷顿了顿,“一家出不去,那可能是天赋问题,可整个村子这么多人,一个都出不去,大把正值壮年的男丁,出门也找不着工作,只能留在村里种田,您还觉得这风水没问题吗?”
“可、可是我们这里的风水,早二十年前就有风水先生帮我们改过了的呀!”
郝芷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一旁的季星淳倒是开口了,平静但不容置疑的反问一句:“你们村克女的怪事,可是改了风水之后开始的?”
老爷子仔细回想了一阵,片刻后神情一呆,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早有村民摸到了旁边偷听,见郝芷如此神机妙算,早就忘了排外的事情,看老爷子傻在那里不知道问话,顿时着急了:“小先生,那您有法子帮帮我们吗?”
不怪他着急,实在是村里的光棍越来越多了,年青一代,竟然只有这个老爷子的儿子娶到了媳妇,其他人要么是打了二十多年光棍,要么就是娶了媳妇,但孩子一生,媳妇就没了。
一堆大老爷们,不怕苦不怕累的,就算去干体力活,每个月赚个几千上万的也不在话下,却偏偏被孩子给束缚住了,连下地都不敢出去太久。
要是有个媳妇互相帮衬一下,他们村也不至于这么惨啊!
郝芷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指了指村口的坟地,说:“有办法,把这片坟地迁走就行了。”
说话的人和老爷子的脸色齐齐一变,表情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