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件事,他还没有消气!”王振道。
“东翁说的是曹钦派人劫狱那件事儿,那曹钦不都是判了死刑了,他还想怎样?”
“这事儿换做是你,会不会这么轻易的消气?”
“那当然不会了。”
“还有,东厂有没有被白莲教渗透,你查的怎么样了,这件事主子可一直在心里呢。”
“这东厂的人都是一个个按照家法挑选的,底子不干净的根本进不来……”
“底子要是干净了,恐怕还进不来,这件事必须要给主子一个交代,你想想看,这东厂都让白莲教邪教渗透了,你说,主子还能再信任你们吗?”
“是,是,让明白了,一定严查,彻查。”高让忙点头应是。
“看来他是不狠狠的踩东厂一脚,是不会罢手的。”王振幽然一叹道。
“东翁的意思是?”
“姓孟的小子正受宠,主子前天还发了脾气,对宫中谣传孟岩会邪术妖人之事大发雷霆,好几个近侍都被打了板子,就连主子最喜欢的刘妃也被申饬了。”王振道。
“让在东厂也听说了,主子就真的如此信任这个孟岩,他真的能让皇后怀上龙子?”
“放肆,你这话要是传到主子耳朵里,直接拖出去杖毙。”王振厉声呵斥一声。
“是,是,让失言了。”
“本来咱家还想向主子推荐你担任提督东厂太监,现在看来。还的再缓缓。”
“是。”高让满额头汗水。
“给咱家盯紧了,别再出差错了。”
“明白了,东翁,让先告退了!”高让退后一步,转身从司礼监出来。
夜色微寒,南书房还亮着灯,皇帝朱祁镇心情并不是很好,主要还是因为这后宫之中的不安宁。
到处传着什么关于孟岩是什么妖人,传授皇后什么邪术,让皇帝独宠她一人。
这根本就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孟岩根本就没有传授什么房中邪术。更可笑的是,是自己为了跟皇后一起备孕,这段时间才养精蓄锐,没有恩宠其他妃嫔。
没想到。居然有人利用。大肆造谣。弄得后宫鸡犬不宁,还误伤了钱皇后。
朱祁镇十分愤怒,狠狠的教训了那些暗中传谣的宫人。要不是钱皇后拦着,宫里怕又是多了几条冤魂了。
“皇上,今天晚上……”敬事房的太监端着一个描金的盘子走进来,那里面摆放着一排排碧绿的牌子。
“去去,朕今晚不用人侍寝!”
“皇上,您已经几天没有翻牌子了,为了天家龙嗣,您还是看一看吧,老奴求您了!”
“你也老逼迫朕,来人,拖出去,给朕打!”朱祁镇暴怒的冲门外手一指,呵斥道。
“皇上,老奴不敢了,老奴再也不敢了,您饶了老奴这一回吧!”敬事房总管太监求饶不止。
“算了,轰走就是了!”朱祁镇听着烦了,索性一挥手,下令饶了那敬事房总管太监。
“谢皇上,谢皇上……”
“皇上,小伯爷求见!”
“表兄来了,快请他进来!”朱祁镇闻言,一抬头,急忙吩咐一声。
“孙链叩见皇上!“
“表兄快平身,赐座!”虽然孙链在宫里品级不够高,可架不住他身份特殊了,皇帝的亲表兄,这身份,就是王振见到了,也得低头招呼一声。
“表兄,母后情绪如何?”朱祁镇着急的问道,为了谣言的事情,他可是跟孙太后争论不少。
孙后倒是没听信谣言,非要说孟岩不好,毕竟她也是亲眼见到孟岩用神奇的“输血”治疗方法救活奄奄一息的孙链,而且还是太医束手无策之下。
这若是邪术,那能救人一命,就算是邪术又如何,孙链活过来后,除了生理上的一些变化,那其他也没变,也没变的不认识人或者性情大变呀?
所以,邪术,妖术一事,孙太后是不大信的,她的心病在于孟岩是孟宪的儿子。
而孟宪跟故去的静慈仙师,废后胡善祥的特殊关系,这让她心中始终疑窦未除去!
所以,就着这个机会,她也想让自己的儿子远离这个孟岩,所以才发了一通,责怪朱祁镇只为了皇后一棵树,却远离了整片的森林。
这皇帝生孩子,那是广种薄收,这不把龙种撒下去,哪来的苗儿拱土呀?
这朱祁镇还没有生下一个皇子,这太后心里着急,那是可以理解的,可皇帝还不到二十岁,这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再说皇帝都已经生下公主了。
说明皇帝的生育能力是有的,这着什么急呢,后宫这么多妃子,不信就不能诞下一位皇子来?
当然了,这龙子公主也容易夭折,所以,要多生几个才行,不然这江山怎么坐下去?
“姑姑她还好,皇上,有些话做臣子的不该说,您想让皇后表嫂怀上龙胎的心情咱是可以理解的,可您总的顾及一下宫中其他娘娘们吧,她们也有为皇上表兄延续子嗣的责任!”孙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