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还得先按照规矩来。
“大人,老朽来了。”蔡晋一路小跑过来。
“人都齐了吗?”
“大人,齐了!”
“齐了,那就出发吧,咸宜坊,羊肉胡同侯府,认识吧?”孟岩大声问道。
“认识!”
“那就出发!”
“大人,老朽还从教坊司叫了一支乐队,是不是等一会儿?”蔡晋突然上前道。
“对,这上门提亲,图个喜庆,乐队的吹吹打打的。热闹,好!”孟岩哈哈一笑。
“应该快到了,老朽刚才派人去催了!”蔡晋有些焦急道。
“来了,来了,大人,教坊司的乐队来了。来了好多人,得有三四十号人吧?”
“这么多人,我没叫这么多人呀?”蔡晋愣住了。
“没事儿,人多才热闹!”孟岩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了,这事儿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嘱咐一下乐队,等出了衙门,过了前面那条街,再给我吹起来。现在吹,太过招摇了!”孟岩嘱咐一声。
“明白!”
孟岩这边带着人准备去侯府提亲,司礼监可是一片阴霾,王振从皇帝哪儿回来,就猛砸东西,汝窑的茶盏,一对元青花瓷瓶,一方名砚台……
吓的服侍的小太监们一个个静如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姓孟的黄口小儿,老夫跟你没完……”
“东翁。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关键是想办法,如果让锦衣卫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那我们就被动了?”
“对,老夫气糊涂了,马上想办法。不能让锦衣卫拿到证据,证据……”
“东翁,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锦衣卫那边究竟掌握了多少东西,多少是关于郭公公的,多少是关于咱们的?”
“喜宁。还是你头脑冷静,你有什么好主意?”王振冷静下来,但是一双眼睛还跟择人而噬的毒蛇差不多。
“东翁,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弄清楚锦衣卫抓了郭公公的手下都关在何处,然后想办法传递消息进去,让他们不要说话,否则一旦开口,就麻烦了。”
“锦衣卫那些整人的东西,别说铁人都受不了,他们能坚持不说?”王振表示怀疑。
“东翁,说了一定会死,不说的话还有一线生机,这样的道理,难道他们会不明白?”喜宁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还有呢?”
“想办法洗脱他们杀人的罪名,找人去锦衣卫自首,让他承认是他们杀了那些人,那么梁松他们最多也就是私设关卡,盘剥商旅,这罪过不至于死。”
“找人冒充杀人者去自首,这不容易瞒骗过关吧?”王振微微一皱眉。
“所以,东翁必须把被杀之人的情况弄清楚,然后才能安排,这样才能天衣无缝。”喜宁道。
“你这个方法不行,是糊弄不过去的,郭怒和那个姓孟的小子都是奸猾之辈,岂能没有防反,而且他们敢抓人,必定掌握了证据,否则他们不会轻易动手!”王振道,“我跟郭怒斗了这些年,比你更清楚他的为人。”
“那就只有下策了!”喜宁道。
“什么下策?”
“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那个梁松头上,这样对东厂来说虽有损伤,但至少保住了郭公公和大部分人,这对我们还是有利的。”喜宁道。
“嗯,你让我考虑考虑,你亲自去东厂,把高让给老夫请过来!”王振吩咐一声。
滴滴滴哒哒……
咸宜坊,羊肉胡同,侯府!
“方淮来了,快请!”侯德贵亲自到门口迎接郭方淮,对于这位准女婿,他是满意的不得了,等女儿过了门,他就会高升一步,这一步要是没有人提携,没有十年八年的肯定不行。
“侯叔叔好!”郭方淮倒是一表人才,“一点儿小意思,侯叔叔千万别推辞。”
“来都来了,你还带什么礼物,这让叔叔多不好意思?”侯德贵嘴上说不好意思,手上却不慢,早就接了过去。
“玉瑶妹子呢?”
“这丫头在后院跟她娘说话呢。”侯德贵嘴上道,心中生出一丝不快,这郭方淮一来就问自己女儿,完全一副急色的模样。
不过也多亏了生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不然怎么搭上郭方淮这条线呢?
“今天不当值,就来看看叔叔,顺便看一看玉瑶妹子!”郭方淮道。
“方淮有心了,来人,上茶!”
“喝茶就不必了,我去后院看看玉瑶妹子!”郭方淮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道。
“方淮贤侄,叔叔有话对你说!”侯德贵急忙拉住了郭方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