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都去了半晌了,天都快黑了,怎么这孟岩还没来,要不要老奴派人去催一下?”
“急什么,黄敬还没回来呢?”
“是,主子!”王振也感觉自己怎么有些沉不住气了,都是这孟岩闹的。
“启禀皇上!”
“可是人来了?”
“不是,皇后娘娘求见!”
“皇后来了,快,请!”朱祁镇一愣,这皇后从来都不来自己这南书房,说是后宫不得干政,今儿个怎么来了。
“敏敏,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说皇上今儿个一天都在南书房没出去,这不过来看看,顺便拿了些吃的过来。”钱皇后道。
“多谢敏敏了,你还别说,朕真的有些饿了。”朱祁镇十分欢喜的拉着皇后的手道。
“这都是刚热过的,皇上趁热吃吧。”
“好,好!”
“皇上还有政务,臣妾就不打扰了!”坐了一会儿,钱皇后便起身告退道。
“敏敏,别急着走,这样,你去偏殿等朕一会儿,朕处理完事情,一起用晚膳!”朱祁镇道。
“那好,臣妾就先回避了!”钱皇后点了点头,她恪守后宫不干政的规矩,今天来看皇帝,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已经算是破例了。
“王先生,来一块?”朱祁镇招呼王振道,“这糕点真不错。朕记忆里好像以前吃过。”
“谢主子,老奴不饿!”
“来,吃一块,那个侯德贵,你要不要来一块,你看你跪那么长时间了。吃块东西垫垫肚子吧。”
“微臣谢皇上隆恩!”
朱祁镇一挥手,一名小太监上前,取了一块,放在盘子上,给侯德贵送了过去。
侯德贵激动无比,一哽咽差点儿没哭出来。
“启禀皇上,锦衣卫巡察司孟岩孟大人求见!”黄门太监进来奏报道。
“不是还有羽林右卫一个千户吗,来了吗?”
“孟大人的确是带了一个人来,但不知是否是羽林右卫千户郭方淮!”
“那就让他们俩都进来吧!”
“臣锦衣卫巡察司千户孟岩。臣……羽林……右……右……,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回话。”朱祁镇略微沉吟了一下,一抬手道。
“谢皇上!”
“孟爱卿,这位虎贲右卫指挥使侯德贵侯大人状告你无端冲进他的家中,威逼他把女儿嫁给你手下一个叫冷锋的人。可有此事?”朱祁镇根本没理会那被打成猪头的郭方淮,直接就先问孟岩道。
“回皇上。确有其事!”
“主子,他自己都承认了,是不是……”王振太阳穴猛的一跳,张嘴就道。
“朕的话还没有问完呢。”朱祁镇不悦的哼哼一声。
“是,老奴失态了!”
“孟爱卿,你为何要这么做。侯大人跟你并无仇怨吧?”朱祁镇心中不快,压着火,继续问道。
“那要问侯大人自己了,如果不是他想要悔婚,微臣又何须为部下出头?”孟岩凛然不惧道。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振想利用这件事把自己查案钦差的身份给弄掉,但是很显然,他如意算盘打错了,恐怕还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悔婚?”皇帝一惊,他怎么没有听侯德贵提到,一想到自己刚才好像只是听了侯德贵的一面之词,差一点儿就上了这姓侯的当了,“侯德贵,孟爱卿说的悔婚一事,你刚才为何没有告诉朕?”
王振也傻眼了,怎么还有悔婚这一出,这该死的侯德贵居然避重就轻,就连他给坑了。
也怪自己,为了不然孟岩担任查案钦差,太过急躁了,这姓孟的小子可不是莽撞的主儿,这一次是自己主动送上去被坑了。
一想到这里,王振心里杀侯德贵的心思都有了。
“皇上,那不过是微臣跟那冷锋父亲的一句戏言而已,做不真的。”侯德贵额头上汗珠不停的滴落,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硬抗到底了。
“一句戏言,侯大人,婚姻大事岂能戏言?”孟岩冷冷的反问一句。
“侯德贵,这么说来,你女儿跟冷锋的确有婚约?”朱祁镇听明白了,这侯德贵之女跟这个冷锋本就有婚约关系,侯德贵想悔婚,孟岩是为下属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