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岛在做梦。
梦里是激冽炫目的白光——
有什么从他懷里消失了——
“他”在激冽地嘶吼——
却依旧什么也没留住。
眼泪滑落,他从梦中醒来。
梦里的内容已不太记得,可是永远忘不掉梦里绝望窒息痛彻心扉的感觉——
睁开眼睛的瞬间。
一张安稳睡着的可爱脸蛋映入眼帘。
因那梦境被撕开的心,慢慢被这张睡脸补满。
情绪渐渐平复,睡意袭来,他再次睡着。
这一回一夜无梦。
***
松雪绫觉得自己在照顾一只巨婴。
这个家伙似乎看破了她内心深处那丁点儿愧疚。
将她指使的团团转。
就像现在。
“吃饭。”绫将家里厨师送来的营养丰富的食物一件件摆在小餐桌上。
而这个恶劣的家伙收起英文报纸,坐在床上动也不动,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松雪绫:“你骨折的是腿,不是手。”
高岛隼人点点头,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西非的土地上爆发了冲突。”
绫不知道这个开头和他自己吃饭有什么关系。
高岛也不需要她回应,自己说了下去:“我在那里投了上千万的产业。”
“却因为脚伤,不能亲自去处理资产。一千多万蒸发了。”
高岛隼人看着她,又看了看小桌板上的食物。
松雪绫认命地伺候起少爷吃饭。
低头盛汤的她,没有看见他眼中的笑意。
***
养伤的时间过得很快。
再两周,他就能出院了。
理论上,他应该为能恢复健康而高兴。
但实际上,却居然觉得有些不舍……
看着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看书的少女。
米色的沙发,小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
只是穿着简单的学校制服,百褶裙遮住膝盖,露出纤细的小煺……
认真阅读的脸,恬淡静谧……
高岛隼人视线转向一旁,慢慢平复异样的心情。
最近这样的心情越来越频繁,高岛隼人皱眉。
试图给它找种种解释。
却怎么也扭转不了想不断靠近她的心脏。
…………
这样安静温暖的时刻被不速之客打破——
“隼人,这次受伤,你休息的可真够久的。”
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大叔似笑非笑地说道。
他梳着偏分的发型,在越来越炎热的天气里整齐地穿着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