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夜离感觉到有温暖包裹着自己。
好舒服。
她轻吟出声。
那感觉就像是冬日的午后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又像是飘在云端,四周都是棉絮一般柔柔软软的云朵斛。
直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来来回回游移,她才心头一惊陡然睁开眼睛。
入眼是凤影墨俊美如俦的脸。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块锦巾,正擦拭着她的身体……
夜离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靠躺在浴桶里,而方才那种周身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原来是来自于沐浴的水。
他在帮她洗澡?
“醒了?”他问她。
夜离心口一颤,第一反应就是连忙将身子往水下面沉了沉,想要借水掩住自己不着一缕的身体。
凤影墨就笑了。
“做什么躲?你的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
说得夜离脸颊一热,伸手一把将他手中的锦巾夺过,“我自己有手有脚,做什么要你帮我洗?”
凤影墨很无辜,挑挑眉:“我让你先回房歇着,我去烧热水,谁知等我烧完热水回来,你就歪在矮榻上睡着了。”
“那你不知道叫醒我?”
“还不是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
夜里两人飞了一大圈回来,已是很晚了。
她又是个孕妇。
所以,他就代劳了。
而且,这样的机会也难得不是。
伸手,再次将夜离手中的锦巾接过,丢在水里。
“我已经替你洗好了,该起了。”
然后,也未等夜离反应,就直接将她从水里捞起来。
啊!
夜离大惊,没了水的遮挡,她的身子就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里,也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夜离急死了。
“你自己来也没用,”男人非常淡定,并没有将她放开,并顺便扯了边上挂着的一大块干锦巾将她裹住,“你的衣服都在外面榻上,我没拿进来,你自己来的话,也得赤身走出来。”
“你帮我拿进来就好了……”
“太麻烦!”
简短三字落下,男人已经抱着她走出了屏风。
夜离就无语了。
而更让她无语的还在后面。
他帮她穿衣服,穿了一半又猛地将衣服扯掉了,然后将她抵在薄被的上面。
当他俯身下来,一双眸子紧紧摄住她,微微粗重了呼吸,她就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她吓住了。
“凤影墨……”
他没有做声,视线凝落在她的朱唇上,似纠结,似压抑,两人紧紧挨着,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荡。
终究还是抑制不住,他低头吻住那一抹娇艳欲滴的唇瓣。
火热的舌钻进她的口中,滚烫的大手更是抚向她没有一丝遮挡的胸前。
如同被火焰击中,夜离身子薄颤个不停。
吻辗转加深,他需索得越发贪婪。
不消片刻,夜离就被他吻得气喘吁吁。
碎碎的轻吟溢出来,她发现,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又何尝不是同他一样渴望着他。
特别是这些时日两人每夜相拥而眠。
他在隐忍,她知道。
她也在克制。
除却他的身体未痊愈不说,腹中的孩子也还未满三月,又怎能乱来?
“夜离,我好想要你……”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口齿不清的呢喃。
夜离被吻得天昏地暗,毫无招架之力,本想说不行,
可嘴被他堵着,除了鼻音粗重的呼吸和哼吟,她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男人的大手一路向下探向她最神秘的所在,夜离绷直了身子,更是喘息得厉害。
伸手,将那只折磨人的大手握住,想要拉开,却被对方反手裹住,然后引着她,探向了自己寝衣的袍角里面。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很奇怪,原本心里是不太能接受这种做法的,但是,此刻,她却是甘愿。
第一次,她主动,用手,为一个男人。
*************
清晨。
夜离惺惺忪忪睁开眼睛,发现凤影墨早已经醒了,正侧躺在她的身边,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她。
她睡意未消地嘟囔了一声,翻身面对向他,鼻音浓重道:“在看什么?”
“看你!”
凤影墨的声音清润如风,一听就知道声音的主人神清气爽。
他伸手拊开她沾染在脸颊上的散发,帮她顺到耳后,然后,两指轻轻捻起她的小巧的耳珠,“没想到你会为我穿了耳洞。”
夜离一怔,眨了眨眼,人也清醒了不少。
“谁说是为你穿的?不要自作多情。”
夏至那夜,她专门戴着他送的耳坠想要给他惊喜,谁知,她的惊喜没给成,陌千羽倒是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然后这几日她也一直戴着,他却矢口未提过。
她心里还一直失望地想着,他不提,她也不主动告诉他。
看他几时能发现?
终于后知后觉地看到了吗?
“不是为我吗?”凤影墨也不以为意,笑了笑,“你知道吗?那日在峰顶,第一眼看到你戴着这个耳坠子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看花了眼,一直都不敢相信。直到我也上了峰顶,近距离地看得真切了,我才敢确认这是真的。”
夜离抬眸看着他。
原来早就发现了啊。
“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凤影墨又问。
“不知道。”
发现了竟然没有任何表示,一提不提,休想她有好语气回他。
“看样子,你也不想知道。”
凤影墨笑了笑,起身。
汗。
这是哪里话?
“我又不是你腹中蛔虫,如何知道?”夜离也跟着坐起来,伸手拉了边上的衣袍准备穿在身上。
“很激动!”凤影墨跻了地上的软靴,回头看向她,“非常激动,就觉得你这个举措比任何一句承诺都来得重。”
夜离一震,也回望向他。
晨曦正好从窗棂投进来,打在他俊美如俦的脸上,他敛了所有笑意,敛了所有浮华,只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夜离眼帘微微一颤。
的确,当初她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去打这个耳洞。
并不是因为怕痛。
而是因为她觉得,对她来说,穿耳洞并不仅仅是穿耳洞,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地知道。
他也懂了。
垂眸弯了弯唇,心中的那一点点不快也烟消云散。
“你想多了,”她抬眼斜睨着他,笑着转移话题:“那你难道对于我戴着这幅耳坠子就没有任何评价?”
凤影墨怔了怔,也笑了,起身站起:“当然有。”
“说来听听!”
“想知道?”
“洗耳恭听!”
“评价就是,这幅耳坠就是为你而生,你和它人坠合一,世间绝配。”
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