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巴嘉措却浑然不觉,当即有些悠然神往道:“你可会这几路功夫,咱们打过。”
陆散淡摇头笑道:“失传了几百年啦。”
朱巴嘉措勃然大怒道:“竟敢诓骗本尊。”话音未落,只见齐御风身子如箭离弦,激shè而出,手中长白剑忽吞忽吐,闪烁不定,一剑如飘雪穿云一般,已疾疾向他胸前刺来。
他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无伦,一刹那之间,便连攻了十八招快剑,招招都是致命的jing妙快招,攻其身上破绽。
原来陆散淡一边与朱巴嘉措说话,回气,一只手却搭在齐御风身上并未拿下,等的便是他心神激荡的这一刻,眼见朱巴嘉措长眉竖起,他更不答话,当即运转内心,一道醇厚的指力便度了过去。
齐御风与他配合良久,惺惺相惜,早生默契,此时见他这股内力引动自己体内经脉,瞬时间循环加速,内气激荡,不吐不快,当即提剑便使出最为凌厉的招数,招招攻朱巴嘉措之所必救。
他早在楼上之时,便已领会了朱巴嘉措武功招式上的弱点,此时这一十八招,招招连环相扣,都对他的武功家数,正为相克,朱巴嘉措一见之下,不由得大惊失sè,便有些顾此失彼,不敢抵挡。
只见齐御风长剑如霜,蜿蜒跳动,剑上嗡嗡作响,声音清越,播于四方,出手如风如火,似雷似电,凌厉猛悍,直是匪夷所思;朱巴嘉措的身形却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一般,接连向后急闪,竟然一连在空中留下了十七道残影。
齐御风攻了一十八招,体内那股热流渐渐消退,下一招再行出手,剑势不由得便无先前那般jing纯,朱巴嘉措眼光何等老道,在一霎那之间,便看出其中破绽,身形一动,突然闪现到了他的身边,伸指一弹,正中长白剑的剑脊。
齐御风只觉得手臂酸麻,虎口剧痛,长剑几yu脱手飞出,当即心头大震,当即就势身子在空中急旋,使出太极拳的乱环诀功夫,一连转了三个圈子,才卸下他那一弹之力,同时手中长剑攒刺不息,每转一个圈子,便朝着朱巴嘉措刺上一剑,直将他逼出三步开外,才飘然落地,持剑当胸,远远看着朱巴嘉措。
两人如此拼斗,当真鬼神莫测,齐御风一十八招,固然使得行云流水,奇幻莫测;而朱巴嘉措这绝世轻功,却更是令人胆颤心惊,几乎疑是神鬼下凡;而那兔起鹘落之际,齐御风如长龙急卷,借力打力,在空中连刺的三剑,则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在这一刻之中,周围群豪,一颗心都好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实不能信这几下竟是人力之所能。
他二人攻如天神行法,闪似鬼魅变形,就像雷震电掣,虽然过去已久,兀自余威迫人。
朱巴嘉措站在远处,却登时面如死灰,他见这少年如此脱力之际,剑法居然还如此变化无方,使出一门他从所未见的怪招。知道今ri一战之后,这少年剑术必然大进,自己可能终一生也无法在招式之上赢他一招半式,当即心头热火便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不由得冷却了下来。
他心转如电,杀心顿起,当即厉声叫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
突然间他全身骨骼中发出劈劈拍拍的轻微爆裂之声,如炒豆般的响声未绝,右手中骨笛在空中画个大圆,在空中呜呜作响,接着猛然一甩,脱手而出。
这一只骨笛化作一道青芒,飞shè而去,力道劲急之极,破空之声,如鬼哭神嚎,异常响亮。
他那骨笛本来甚微粗陋,绝非有什么暗器机关,一道青芒纯是以内劲震荡沾染了骨头磷火的空气,异常急劲,是以在夜空之中,才有此异像。
齐御风首当其冲,只觉得听见那股声音,便头晕目眩,全身说不出的松散,提不起力来,眼见那道青芒飞shè而来,心中只道:“传授我《长白剑经》那人在这剑上发出的剑芒,便也是如此罢。”
就在那一霎那间,突然有一道青影翩然而落,似慢实快,姿势优美至极,便如同一只青鸾徜徉于九天之际,翱翔于青云之巅。
只见他推开齐御风,伸出双指,其捷无匹,伸手便夹住了那只依旧还闪烁着青光的骨笛。
朱巴嘉措万万料不到此人居然能接得住他的骨笛,当即不由得气势一馁,沉声问道:“这便是灵犀一指?”
陆散淡神情枯萎,嘴角渗出一道鲜血,一直滴到地面,面上却依旧带着和煦的微笑仿佛世间万事万物,都不挂在他心头一般,好半天,他才张口笑道:“不错,真正的灵犀一指,你到了此时,方才见到。”
朱巴嘉措脸sè一变,当即问道:“那你方才,使得是什么?”
陆散淡此时身形已然有些摇摇yu坠,却依旧用他那股独有的漫不经心的腔调答道:“一指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