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一掌击出,掌震疾风,气贯乾坤,使的正是外门武学中的巅峰绝诣,降龙十八掌中的“震惊百里”。
他力道一出,只觉得对方身体散发的气劲逼人,一股炙热之极的气流冲向身来,就连百试不爽的降龙十八掌的气劲也居然一滞,当即他约莫一掌未必能胜,一张不停,第二推又已迅速异常的赶到,前劲未衰,后劲继至,直如惊涛拍岸,层层叠叠。
那弟子神功初成,与他过了三招,本来还有些懵懵懂懂,口干舌燥,头脑晕眩。但他此时体内真气充溢,猛觉得劲风罩上身来,心知不妙,当即也是双掌向前平推,使一招“震山掌”与齐御风对持。
两掌相交,齐御风顿时觉得丹田一阵火热,全身麻木,对方内气激荡过来,不断冲荡这自己的周身脉络,当即屏息静气,运力以之相抗。
那鸠尊者的弟子内力虽然凶狠霸道,但终究不及“无极纯阳功”博大精深,况且他神功初成,却还未曾懂得多少运使之法,心下未免有些发怯。
稍待片刻,他顿时只觉得对方体内真气鼓荡掌力如潮而至,汹涌澎湃,莫可与御,当即不由得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说也奇怪,他这口鲜血一喷,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但齐御风却感对方推来的劲力反而增了一成,他知道这是那天竺三僧的邪门武功,可以破体催劲,以自残躯体的代价激发体内潜能,自身功力可在瞬间陡增数倍甚至数十倍,可对敌人一击必杀。
他想到今日大闹皇宫,一会儿还要越出重围,用力之地尚多,不愿跟他硬拚,耗费真力,当下便想以太极心法,想要将他劲力散开。
谁知他一散之下,两人手掌相交,居然突然间如磁吸铁,手指竟和他掌缘牢牢黏住了。那弟子满脸通红,张口一枝血箭,喷向齐御风颈中,齐御风连挣两挣,都是没能挣脱,只得一皱眉头,运起纯阳无极神功,反击过去。
齐御风自修炼内功以来,先前曾得胡斐之助,得长白山所产蛇胆淬体,而后又在桃谷得了蟠桃,更是得益良多,而他又有长白剑随身携带,这长剑剑锋凛冽,灵性非凡,常人久视也是十分难熬,对他来说,却不无助益。
他带着这锋芒毕露的长剑,于不经意间,总得运起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是练功不辍,是以旁人练上一年的内功,他有神物傍身,却勇猛精进,足足抵得上十年。
可是即便如此,这无名高手汲取了百余人的十年功力,功力却远胜于他,当即两人内劲一交,实打实的比拼之下,登时如同齐御风只觉得自己如同怒海狂涛之中的一叶小舟,胸口猛地受到对方掌力,犹如万斤巨锤之一击,但觉丹田中气血翻涌,也似要呕出一口鲜血,方始畅快。
他心中知道不好,当即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双掌一引,将对方内功通过自身穴道、关窍导入地下,使的却是波斯阿萨辛派秘法之中一种移花接木、借力打力的功法。
这种功法一旦使出,对方内力立刻源源外泄,犹如重拳打在软乎乎的棉花上面一般,浑然落不到实处,那高手只觉体内之力如同长江奔腾,滔滔不绝而不复返,当即不免大惊失色,气息当即一窒。
齐御风见得便宜,当即一提气,内力反击而出,他双掌用力一震,四只手掌交接之处一颤,立刻分开。
齐御风经验老道,见机得势,立刻劈出一脚,快若疾如闪电,正中对手前胸,那青年高手受了他这一重脚,一声惨呼,仰头疾射出七八丈远,,两人顷刻分离。
齐御风暗呼一声侥幸,今日之局,本来不死不休,但这青年高手内力虽高,可谓震古烁今,却对运使内力的法门不甚精通,否则以他恐怖的内力之强横,自己又焉能有命在?
他正要抽出长剑,一剑将此人宰了,免绝后患,却听得耳边一声娇呼,侧头一看,却见杨湘绮黄衫之上,鲜血点点,如同沾染了一支梅花,却是那赵治淳与他交手几十招,屡次抢得先机,已经得了上风,正要痛下杀手。
齐御风一见之下,当即长袖一挥,便攻向那青年高手,他这股袖风与先前凌厉的长风不同,十分柔和,似乎便是有一股微风轻轻托起了他的袖子一般,飘荡无定,虚无缥缈,不可捉摸。
那对手刚吃了他一个暗亏,对他甚为忌惮,眼见这招式无迹可寻,便持掌以待,不敢上前抢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