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的入神,歌声却断了。
“后面……还没想好。”离悭垂下的眼睫微颤着,“前面的,也不好,要改。”
“所以你说的办法是?”凌煌手指指向自己鼻尖,“就是想着我?”
离悭睫毛颤的更厉害了。
“你看着我。”凌煌去抬抬离悭下巴。
又等了片刻,离悭才终于抬起眼睫,见到他眸中汹涌翻滚的点点金光,凌煌哈哈乐了起来。
乐完又觉得心酸,眉眼放柔了看离悭问:“那以前呢?你喜欢我之前?”
离悭微微蹙眉,“责无旁贷,咬牙扛下罢了。”
他人只道高坐龙椅的天帝如何风光,睥睨苍生。
也就只有亲近的人才能明白离悭这许多的责无旁贷,许多的咬牙硬扛。
“真好。”凌煌道。
“嗯?”离悭稍稍坐近些,与凌煌膝对膝贴在一起,“什么好?”
凌煌摇摇头,浅笑不语。
离悭认真看了凌煌片刻,也略微扬起唇角,将凌煌迎面抱入怀中,“是好,我有你,任何事都无需一力去扛,总有你与我一同分担。”
【目标:魇月,善意值+10,当前善意值:-60。】
听到提示,凌煌笑笑。
真好,一则有离悭陪伴,且陪伴着离悭。
二则,夜白不但默认了与凌煌了断,更是留在魔界那邪神魇月身边,替凌煌稳住了魇月,才能让凌煌安心与离悭守着一份安宁。
*
魔界
凤炎苍带着所有凌煌兄长的回忆,又带着夜白强灌给凌煌的情感,合二为一摇身一变成了魇月。
夜白坐在翠竹林里一杯杯饮酒,听远处传来一声声鞭笞入肉的声响。
他说昔日打过夜白四十九天鞭子,也给过夜白无数羞辱,现在都要还回来。
拉了几个魔界侍卫,拿着可以从身躯抽入元神的鞭子已经抽了十三日了。
方才夜白实在听不下去,过去受刑台看了一眼,只一眼,凤炎苍那讨好的笑脸却让夜白狠狠拧起了眉。
再度回竹林里喝酒,想着如前些日子那般一醉解千愁,可酒喝了不知道多少,怎么都不见醉。
应该把当初灌进去的情感都拔出来的。
但夜白下不去手,那是他与他的煌儿最后的一丝牵绊了。
牵绊落在凤炎苍身上,凤炎苍是煌儿的哥哥,牵绊就又翻了个倍。
又听见凤炎苍吃痛的一声闷哼,夜白倏地起身,管他什么牵绊,总不能一直活在亲手制造的幻境里!
快步到受刑台挥退持鞭的侍卫,上前去解开凤炎苍双腕的镣铐,凤炎苍不支跪地,夜白蓄力闯进凤炎苍脑海去寻到自己灌输的部分,生生将那些最让自己难忘的情境全部剥离出来。
拂袖要走,不过三五步,身后凤炎苍哑声道:“一起喝几杯,如何?”
“我与你无话可说。”夜白未回身,背对炎苍道。
“我爱了煌儿六七千年,你才多久?”凤炎苍撑着身子起来,步伐不稳走到夜白身旁,“你当区区魇月,改得了我的神思情绪?”
夜白愣了愣,转脸看炎苍,“你……”
“我是凤炎苍,也是魇月,但魇月只不过是……”凤炎苍勾唇一笑,拇指食指比出一寸大小,“这一点分量。”
“至于你灌的那些情感,倒有点意思。”凤炎苍砸了咂嘴,一把勾住夜白肩膀,“抽走作甚?留着解个闷不好吗?”
“……”夜白扒开炎苍胳膊往前走几步回身指他,“我该去找药王神医,好好治治你的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