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很热,火光很亮。
一人一狼在对抗的期间,凌煌手里的火把落在了地上点着了靠着山洞石壁角落的一堆干草。
离岩又往相反方向缩了缩,眼睛在越烧越旺的火堆和凌煌之间游移不停,红色的眸子颤抖着低声请求:“着火了,灭火吧?我有点害怕。”
凌煌知道,规模有限的火势离岩是不怕的。
平时能量塔火炉里熊熊燃烧离岩还会靠近塔边去小憩,做饭烧水时小火炉里的火光离岩更是会盯着里面的小火苗看个没完。
但他也明白,狼的野性中有一部分是惧怕失控的大火的。
不忍心看离岩露出恐惧神色,凌煌想去把火灭了,转身抬腿却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被离岩气坏了凌煌五感似乎都变得有些迟钝,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发现在跟离岩撕打时,落在地上的剥皮刀刀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他的腿。
见凌煌蹙眉弯腰去拉开破裂的裤子,离岩惊呼一声靠近过来,“你受伤了吗?流血了吗?给我看看!”
“你滚开。”凌煌用力推开离岩的头,从裤袋里掏出一条应急用的止血带在大腿根上扎紧。
脚步蹒跚的去把散落的干草都堆到火里去,又跑出洞穴一趟一趟抱积雪回来盖上火堆。
等火终于熄灭,凌煌也疼极累极靠在石壁上无力坐下,这才从行囊里找出干净的布巾包扎伤口。
本阴冷的山洞被火烧过之后,凌煌因祸得福居然不再觉得有多寒冷。
点上一小堆篝火,抓了条蛇出来,照旧砍头剥皮,去了内脏,看看趴在旁边无精打采的狼,凌煌又气又无奈,也不想再把蛇切成一段一段的了,就那样一整条丢去离岩嘴边。
用搪瓷缸子煮鸡肉,水都烧开了,凌煌余光里的离岩却还没动嘴吃蛇。
“你还好意思跟我闹脾气?”凌煌哭笑不得的环抱双膝看着篝火。
做错事的狼就应该受到惩罚,否则它怎么能长记性?
“这么长的蛇,我怎么吃嘛。”离岩嘟囔着用爪子把蛇推开,“不吃了,没有胃口。”
凌煌叹口气,仰头看了一会在小篝火映照下明灭交替时隐时现的山洞顶部的一块发亮的小石头。
“饿死我算了。哼。”狼更小声嘀咕完,脑袋往旁边一偏闭上眼准备睡觉。
“行行行!”凌煌凑过去一把抓过蛇,用刀斩成一寸一寸的大小,“给你切了吃!我这哪是养匹狼,简直是养了个爹!”
“嗷呜!”离岩抬起头兴奋起来,“喂我喂我!”
凌煌抓起一寸的蛇断丢进离岩嘴里,看离岩呱唧呱唧用力咀嚼,凌煌又用力叹了口气。
笑是因为什么凌煌不清楚,他只是把蛇肉丢过去,离岩一口一口接下来眯着眼睛嚼的咔咔作响,看它那副享受的样,凌煌从苦笑到宠溺的笑,最后离岩靠过来用脑袋拱拱凌煌的脸,凌煌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生气了吗?”离岩还有些担心,低头从凌煌手心叼走一截蛇肉。
“好吧,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凌煌总算是想通了一些,他等最后这块肉被离岩吃完,把两手摊开伸出,“你是一匹狼,你有你成长的节奏,有你的习性。我们相依为命,我就是你唯一的伙伴,你要练习什么都来找我,这很正常。”
狼伸出舌头舔凌煌的手帮他清理上面蛇肉碎屑和蛇血,“啊又在说什么了?听不明白呢。”
“我说……”
话到一半山洞口突然传来一声陌生高亢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