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离禹没有像程新那么喜欢。
事实上离禹对程新是有好感的,仅限于对一个很努力,很可爱的弟弟的那种情感。
这次自己的命是程新救回来的,离禹觉得自己应该要报答,而报答的方法似乎也只有给钱,给爱。
钱好说,爱呢?
他盯着程新发红的耳尖,搂住他腰身,低下头。
程新马上明白离禹要做什么,忐忑的闭上眼,睫毛颤抖不停。
忽而海面上一道闪电,离禹碰到程新嘴唇前一刻本能转头看向大海。
刚才还明媚平静,波光粼粼的碧海蓝天,怎么突然就又刮起风暴来了?
紧跟着一阵不知从哪传来的鸣泣钻进离禹耳朵,他头皮一麻,放开程新,手撑在落地大窗的玻璃上。
“你听到吗?有人在哭。”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手指尖要死死抠住玻璃。
这一刻他只想跳进大海去寻找是谁在哭,能哭的他一颗心碎成了千万片。
“没有啊,外面晴空万里的,好多海鸥飞来飞去,多好啊。”程新也跟着离禹看向海面,露出向往的笑,“这种天气真好啊,跟禹哥在这么好的天气来看房子,我心里都美滋滋的……禹哥?”
离禹双膝乏力跪在了玻璃窗前。
一手仍然抠着玻璃,另一手捂住心脏,脸色煞白,出了一身的冷汗。
“禹哥!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你药呢?药在哪?”程新开始在离禹黑衬衣胸口口袋和黑西裤裤子口袋里翻找,“药怎么不在身上?哥你药放哪了?”
“车……车上……”离禹艰难的回答完,眼前一黑,侧躺在地。
虽然身体失去知觉,可离禹脑海里却异常活跃。
他看到了一个银光熠熠的背影,银色长发随海底暗流飘摇。
是人鱼!
那人鱼细腰长尾,后腰有一处伤正在往外流血。
那人鱼双手捂着脸,背对离禹,哭的肝肠寸断。
“你是谁?”离禹对着人鱼大喊,“你是谁??你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可人鱼听不到他的话,只是一味的哭泣着,在哭声里混着“爸,妈,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这样重复的道歉的话。
离禹不管不顾要往前冲过去,他要抱住那个人鱼,要看看他长什么样,要问问他的名字。
要好好哄他,叫他不要哭。
脚迈出去瞬间被冰冷的海水淹的他喘不过气。
硬顶着要将他身体挤碎的水压和冷的让他身体刺痛的海水,离禹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了人鱼背后。
“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好难受。”离禹手搭上人鱼的肩膀。
*
忘我鸣泣,谁都无法让他停止,海底铺了一层泪水变成的银色珍珠。
凌烁要疯了,他弟弟再这么哭下去肯定要伤身体了,他后腰又开始出血了,这怎么办?
凌煌突然身体一僵,迅速旋身,对着身后无人的海底迷茫的看了好半天。
“别哭,求你了,别哭了。”凌煌耳边是自己熟悉的丧尸王温柔哄他的话语声。
“离禹?”凌煌朝空荡荡的水里伸出手,企图抱住些什么。
“凌煌,是我,是哥哥。”凌烁马上把凌煌抓到自己怀里,摸着他后脑的银发,“哥跟你道歉,爸妈的事不怨你,你别这么内疚了,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