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煌被离焰拉着胳膊跑,一直跑了有十多分钟,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空地当中是一幢老旧的木屋,里面应该是有人,窗户亮着柔和的暖光。
但这地方除了窗户里的光之外就再没有任何能让人感觉放松的特点了。
凌煌和离焰一起把目光投在了木屋门前一口枯井上。
那口枯井搭了木架子,架子上吊着一个灯泡,滋啦啦接触不良一样忽明忽暗。
亮起来的时候能让人看清井旁边躺着的一个男人,不,应该说是一具男人的尸体。
“叫声是他发出来的?”凌煌指指那边,“过去看看?”
“你不是害怕嘛?”离焰拿火把照照凌煌的脸。
凌煌闭了闭眼躲开刺目的火光。
他是怕,怕的出了一身冷汗,之前在火堆边烤干的衬衣又湿透了。
用自己的火把把离焰那火把顶开,凌煌说:“怕归怕,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不然难道坐以待毙?”
“有道理。”离焰笑着附和,“你实在害怕的话可以像之前那样抱住我胳膊,趴在我肩膀上。我不介意的。”
“……也不是每次都会被吓成那个样的。”
离焰呵呵笑着拉凌煌走过去,井上的灯特别配合,光芒骤亮。
凌煌看清那个死人的惨状的一瞬抱住离焰胳膊眼睛又按到了人家后背上。
完了,肯定要被这人取笑。
然而离焰并没有对凌煌这个动作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反手往后搂了搂凌煌腰身,另一手拿火把仔细照这具尸体。
“刚死,血还没干,身体应该是被比较大的利器砍一下劈开的,左肩到右下腹的伤口很连贯,没有多次受击的痕迹,所以……”离焰说到这里顿了顿。
“所以什么?”凌煌缩在离焰身后问。
“所以,你腰怎么这么细啊?”
感觉到一只大手在他腰上捏了捏,凌煌拍开他的手往旁边错开两步。
狐疑的把离焰打量了几遍,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小闹?
虽然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可莫名的熟悉感不容忽视。
说熟悉吧……又总觉得这人身上疑点其实很明显,是在没办法全然去信任他。
没根据不好准确判断,凌煌索性不纠结这人的可信度,转眼去看尸体。
凌煌是怕鬼,但他不怕死尸,半天也没见地上躺着的人有要诈尸的迹象,他咬咬牙,不理离焰,蹲下来托起死人的后脑勺。
男人肩膀往下的砍伤非常深,凌煌这么一动快把人脑袋快弄下来了。
“脖子后面没有编号。”凌煌抹掉这人后颈的血迹仔细看了半天,“他这个惊恐万状死不瞑目的表情,肯定是死之前看到了什么东西。”
“小白兔?”离焰问。
“不至于。”凌煌放下这人脑袋,把手上的血迹在枯井井口粗糙的砖头上蹭一蹭,“小白兔还没恐怖到这种程度。”
“这么吓人?能是什么东西呢?”离焰歪着脑袋问。
凌煌蹲在那仰头看离焰,别说,这男人模样很不错,歪头卖萌很有杀伤力。
“你真是第一次进无定杀局?”凌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