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官被阿月抱着胳膊拉扯了几下,终于停下迈向丛林的脚步。
嘴巴染血的兔子头转过来,稍微歪了头,红眸对着阿月双眼。
上房送牛奶的何靖情急之下扒着房檐跳下来跑到凌煌跟前,“水中月这是干什么?他不要命了吗?”
“别吵。”凌煌目不转睛盯着阿月和行刑官。
“是你。”阿月的口吻不再是疑问,他声音带了哭腔,“秋枫,我知道是你。我是你的月啊,你别走……”
“秋枫?”何靖一脑袋问号看向离栩。
“啊。”离栩瞥他一眼,“嗯。”
“什么啊?”何靖费解的挠头,“你还嗯?原来你和凌合欢还有水中月是三个人一起玩耍的关系?!”
“……啊?”离栩有点没弄懂何靖的思路。
“然后你和凌合欢每天恩恩爱爱,水中月被气疯了,把行刑官当成你了。”何靖说,“难怪,昨晚睡到半夜我听他说梦话总叫你名字……”
“闭嘴。”离栩指着何靖,“再胡扯踢出队伍。”
何靖马上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再吭声了。
那行刑官身材高大,兔子脸诡异恐怖,歪着头看了阿月好一会儿,虽然神情并没有变化,还是一脸嗜血样。
但凌煌愣是从他兔子脸上看出了困惑和迷茫。
“我是月啊,你不认识我了?”阿月泪崩,把行刑官枯枝一样的大手握起来,贴在自己脸上轻轻磨蹭,“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地府的人到底怎么把你弄成这样的……”
行刑官手指沾上阿月泪水的时候,手往后抽的动作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阿月力气哪敌得过行刑官,但他不肯放手,被抽回的动作拉着往前一个趔趄。
行刑官又慌忙一把捞住阿月的腹部,把他扶住。
“阿月太会了。”离栩揽住凌煌肩膀,低头在人耳边低语,“这么梨花带雨又东倒西歪的,我要是秋枫,早就把人抱住轻声细语的哄,连亲带揉的……”
凌煌斜眼看着离栩。
“咳。”离栩尴尬的笑笑,“我不是在对比啊,你也很会的其实。”
“……秋枫好像不太对。”凌煌没接离栩的茬,下巴往丛林边扬一扬,“你看,阿月碰他,他好像很害怕?”
“我也觉得行刑官好像有点怕水中月!”何靖在旁边插嘴。
离栩啧了一声,再次指着他。
何靖再次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冲离栩无声的傻笑卖萌。
“留在我身边。”阿月被行刑官扶了之后索性扑进了他怀里,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不要走,我胆子很小你知道的,我不够聪明你也是知道的,这个杀局太血腥了,这些人斗来斗去我脑子都不够用了,你要是走了,我可能都活不过今晚。”
“……”行刑官沉默着推阿月肩膀。
动作明显轻了很多,大概是害怕像刚才一样稍微用点力就把人弄得快摔倒了。
“你还推我!”阿月哭的更惨了,跳起来抱住行刑官的脖子,双腿夹住行刑官的腰。
像个无尾熊一样长在了行刑官身上。
“你推我,欺负我,我哭了你还不哄我,我不让你走你还非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