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在七日走廊附近的山区,原来站立着的一排排稻草人,这时候,竟然动了。从稻草人当中,走出了一位黑人,揉揉脖子,拍打下身上的禾叶,拿起了身边的枪。
跟他做同样动作的,还有一队队的政府军一零七师的人。
在日前的北撤行动中,留在乌德郡的,多是一零九师的人;而北撤的军队里,一零七师的留在了七日走廊山区。他们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是——假装草人。
慕容的诡异策略是这样的:
首先,利用七日走廊山区伏兵的假象,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从而让大军顺利北撤;然后,把草人堆放出来,甚至自己假装草人,让对方产生错觉,以为这边防守其实空了,完全有机可乘;最后,等对方从侧方进攻的时候,真正的伏兵杀出……
如此一来二去,虚虚实实,令对方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这种诡异策略,让参与其中的政府军军官,全都感到不可思议。这位军师,实在是太,太诡异了……
提起这事,慕容是这样说的:啥?诡异?这种战术战略,搁在中国古代,那还不是普普通通的小伎俩罢了。非洲人觉得不可思议?嗨,咱一本《孙子兵法》都让够他们吃一壶啦,更不用说别的了。
如果是舒羽的话,他会直接告诉你:是啊,一本《孙子》都够他们吃一壶,更何况,咱们还有老子呢。
一零七师的人从草丛堆中钻出来,分列成严整的队伍,向长官汇报:“报告长官,一零七师特别行动队队员已经集结完毕,请长官明示!”
这个长官并非别人,而居然是战争部长博巴。
博巴现在的职务是“战争部长”,那是不折不扣的文官,不过,博巴的经历却让人吃惊:他曾经崛起于行伍之中,做到过旅长,当年带领的独立旅,还曾百战百胜。只是后来看不惯军队里一些不良的作风,才愤而退役,转型做了文官。
现在这种关节点,尤其是战线拉开后,慕容没有人用。他的兄弟们是不少,可像飞刀那样,只擅长暗杀,像陈一新,让他打理一个商业帝国没问题,但像他们俩,要是在前线坐镇指挥,还真的差了点。
连志仔,在纳比亚市的时候,也颇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当时他协助奥尼杨戈,也只是利用了他的屏蔽电信的技术,以及他对海量信息的处理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慕容好说歹说,总算把博巴部长再次拉回到前线去。这一次的伏击,就由他来全程负责了。
博巴看着不远处的利尔额吉河,河水依然如同昔日那般平静,但波涛上船只穿梭,暗流涌动,那些西线的剃刀派,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慕容军师的计算,恰到好处。
他再也不曾犹豫了,一挥手,铿锵有力地说了句:“兄弟们,给我狠狠地干!”
河岸边,丧尸马赫雷指挥大军登陆,他们准备在天黑之后,从侧方对乌德郡发起进攻,以配合正面铁扫帚马内的进攻。
铁扫帚这个名字的由来,正是在于他擅长横扫,对正面进攻特别有心得,加上丧尸本人的态度问题,所以一直以来,两大将领中,敲边鼓、做策应的,往往就是丧尸,这么多年来,两人也算是配合默契了。
丧尸看着远处的乌德郡,心里盘算着,到时攻占了这个城市后,该如何大玩一通。说实在话,那美利加人来了以后,实在太tmd的辛苦了。
不过幸好,这一次那什么艾费尔赶着回去跟艾布拉姆斯作报告去了,没空来当这个观察员,要不然,这功劳可又被他抢去了。
这么想着,他脸色稍稍好点,冲着手下人喊道:“快,动作快点。”
转眼间,五千人的军队有三分之二登陆了,不过以黑人的懒散,他们还是慢悠悠地在闲逛着,看看风景,聊聊天什么的,指挥官这么吼一句,他们才动了动,也不是太在意。
是嘛,到天黑以后才进攻,要这么急干嘛呢?
突然有看风景的人觉得有些稀奇:“咦,你们看那边是什么?”
有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顿时脸都变得煞白了。真的,黑的脸都变白了。
那不是开玩笑嘛,一队队、一列列武装精良的政府军,居然从滩涂上的林子里,从后面的山区中,从公路两边,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叛军还没反应过来,“轰轰轰”的后面连续开炮,几门火炮从不同的方位往这边轰了过来。随即而来的,是政府军的密集火力扫射。
来不及躲闪的众多登陆叛军,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开什么玩笑,不是说这边只有草人,根本没人嘛?丧尸第一时间感到愕然,随即是无比的愤怒:靠,这回又上当了。这个慕容,又给他们挖了一个大陷阱!
不过,剃刀派毕竟有着剃刀派的血性,丧尸临阵不退缩,而是冲着手下士兵大吼道:“咱们跟他们拼了!谁敢后退,我给他一颗子弹!给我上!”
清醒过来的剃刀派士兵纷纷挺起枪,嘴里发出“嗬嗬”之声,猛地冲上前去。不过,相比起阵列完整,早有预谋的政府军来说,他们这么冲锋,却成了最好的靶子,顿时又倒下了一大片。
在火炮持续轰击下,丧尸始终无法组织手下形成有序的阵列,这是他最为头痛的一件事。他的部下,基本陷入一种各自为战的局面,也有部分士兵,在登陆之后,试图往船上跑,这么一来一往,人群相互拥挤踩踏,顿时又倒下了一批人。
这时候,博巴的部下已经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一零七师开始发动总攻了。
以火炮开路,随后是一连串的手雷轰击,接着是密集的火力扫射,政府军这回仿佛卯足了劲儿,把之前在东岸防守战中的憋屈给发泄出来。
在这一连串的进攻面前,叛军已经不仅仅是忙乱,更有崩溃的迹象。即便丧尸再怎么努力,也已经难以挽回这个败局了。
“走啊,再不走,就死在这里了。”也不知谁喊了这一声,结果后面的人争先恐后地往后面跑,往船上挤。但这样一来,酿成了更大规模的单方面屠杀。
连利尔额吉河的河水,都已经染得红通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