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行了,我叫,我叫…”
上官静凑近他的耳朵,极其小声的叫了三声,“汪汪汪。”
她叫完,便大摇大摆的走开了,少泽吸了吸鼻子,立刻跟上上官静,“轩哥,你怎么只给他一个人叫,我也要,我也要!”
上官静笑了笑,“不给,就是不给!”
众人一齐出了小黑屋,只留李荣成呆呆的站在原地,林轩低沉轻柔的汪汪声一直在他的耳中盘旋着,回响着…
他仿佛在脑海中看到林轩长出一双可爱的狗耳朵,摇着黑色的尾巴在不停的对着他汪汪叫,许久之后,李荣成忍不住哈哈一笑,“林轩以后就是我李家的汪了!”
……
上官静回到房间的时候,此时,楚君熙正坐在桌旁,对着烛火发呆,上官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笑嘻嘻的从背后捂住他的双眼,“阿熙,猜猜我是谁?”
“是娘子。”
上官静嘟了嘟嘴,“又被你发现了。”
楚君熙抚上她的手,轻笑道,“娘子,刚刚玩的开心吗?”
“嗯”上官静从背后一下圈住他的脖子,“很开心,很开心…”
上官静靠在他的肩头,闭着眼轻轻道,“只不过,以后恐怕再难有这样放松的日子了,这是我身为学子的最后一段轻松的时光…”
楚君熙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看着她刚刚那般开心,他也觉得尤为幸福,“娘子一定会长长久久的开心下去…”
“嗯,我会的。”上官静笑着将他抱的又紧了一些。
与此同时,西越国皇宫,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西越翎在书房内坐着,而他的脚边跪着的,正是一身青衣的文轩。
西越翎端着茶杯淡淡道,“文轩,除了瑾安,就数你与林轩接触的最多,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异常?”
文轩思索了一阵,遂道,“有一个。”
“有?”西越翎立刻放下了茶杯,兴奋道,“快说来看看!”
文轩的眼皮突然跳了下,他有些紧张道,“皇上,我发现,有的时候,林轩武功会变得极弱,而且,在她变弱的时候,好像,好像还会变成女人…”文轩的神色摇摆不定,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之后,会不会又是一个错误?
“哦”西越翎不禁诧异,“你将一切都完完整整的给朕说一遍。”
文轩皱着眉头,“那日,我带着林轩下河去北岸,她不会水,在河里,她紧紧抓着我,好似生怕自己沉下去一样,好像,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变得不正常…”
文轩又将那天的事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西越翎听后,冷冷一笑,“林轩,总算抓到她的把柄了,不仅是个忽男忽女的怪物,还很怕水…”
文轩看着脸上带着些疯狂之色的西越翎,神色难安的咬了咬下唇,他好像又做错了一件事…
黑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日清晨,北辰众人在静熙阁的大厅集合,一起围在桌旁吃着早饭。
北辰煜忽然道,“既然西越国不欢迎我们,不如今天,我们在西越国最后再逛一日,明日便出发回北辰,反正比试都比完了,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
上官静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今天就再玩一天,看看西越国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李荣成笑了笑,“林轩还真是爱吃,就跟一只汪一样。”
“汪?你竟然将我比作狗?”上官静立刻拿起筷子,作势要打,李荣成也同样拿起筷子反击,两双筷子立刻碰撞在了一起,李荣成瞬间被震得虎口发麻,他忙认输,“哎哎哎,林轩,我错了,我错了…”
上官静将筷子收了回来,得意的笑道,“这还差不多。”
李荣成撇过脸,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着,“不就是一只汪嘛…”
上官静右手不动声色的夹菜,左手狠狠的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李荣成哎哟一声,两只眼立刻挤了起来,看起来好不痛苦。
众人纷纷向李荣成看去,上官静微笑着继续夹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李荣成痛得要死,但又打不过她,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随即化悲愤为食欲,夹起菜来胡吃海吃。
早饭很快就结束了,北辰煜带着众人出门,薄修之本想跟上,但最后,他还是悻悻的转过了身,薄修之的表情渐渐暗淡了下去,他们的感情那么好,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怎么都融不进去…
另一旁,北辰煜和上官静他们在街道上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身蓝衣的顾瑾安远远的在街道上迎风而立。
顾瑾安笑着向众人走来,“各位可是要在郢城游玩?”
北辰煜回问,“瑾王今日来,所谓何事?”
顾瑾安侧目看了眼上官静,随即笑道,“自然是带各位在郢城转转,如何?”
北辰煜眯眸浅笑,身体有意无意的遮住上官静的身体,“有瑾王作陪,想必路上定然十分有趣。”
顾瑾安大笑了下,“煜皇子,不用那么拘谨,本王不会对林轩怎么样。”
他说着,又拍了拍手,他的身后,西越国的大臣和学子忽然乌泱泱的冒出来一大片,他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看这阵势,北辰煜忽然有些好奇,顾瑾安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顾瑾安道,“煜皇子,请吧。”
北辰煜淡淡一笑,“行,今日瑾王可要好好招待我们。”
“那是当然。”顾瑾安随即上前领路。
北辰的人纷纷跟上,一大群人一同走在路上,看起来十分气派。
队伍中间,欧阳少泽悄悄拉了拉上官静的衣袖,“轩哥,西越国的人今天是想做什么?”
上官静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顾瑾安,“大概,是想找回场子?”
少泽立刻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同意她的观点,“输了那么多回,难道还要请我们喝茶?肯定是要找回场子!”
上官静在西越国的人们中间巡视着,她看向文轩时,那个大男孩的眼神躲躲闪闪的,看起来颇有心事,其他人则是看起来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她越来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西越国的街市尤为繁华,店铺林立,道路也修的很宽,这一点,北辰是远远比不上的,而一路上走来,西越国的大臣学子们越走越自豪,其中还有些前年出使过北辰的人,他们滔滔不绝的对着他们的学子讲着,北辰的京都是多么多么的破,路是多么多么的窄,以及那荒废政务的老皇帝,还有那风情万种的骚货萧贵妃。
听的北辰的学子们十分窝火,尤其是萧凯,当他听着他们说起萧贵妃时,立刻大怒了起来,那可是他的姑姑,虽然她做了很多错事,但也不能被随意欺辱,他立刻飞快的走向了正在嚼舌根的那几个西越国官员。
上官静见萧凯就要发作,立刻上前拦住他,“萧凯,先别意气用事。”
而此时,正在与北辰煜交谈的顾瑾安下意识的往上官静的那边瞥去。
萧凯气愤地看着上官静,“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难道我们还要忍下去吗?”
上官静看着他,无奈道,“萧凯,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不管你怎么辩驳,最终都是被人嘲讽的对象,现在忍一时风平浪静,等他日我们大展雄风之时,他们再想起今日,自然会无地自容,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听了她的话,萧凯不禁叹了口气,嘴角动了动,“你说的对,我刚刚确实鲁莽了…”
上官静的这番话,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随后,不管西越国的人怎么说,北辰的人都坚持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原则,绝不被他们激怒,否则,丢人的还是北辰自己…
顾瑾安幽幽的看了上官静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会审时度势,比男人强。可惜,他还是觉得,她适合做女人,做一个乖巧可爱的女人更适合她。
很快,顾瑾安就带着他们来到了郢城最大的一处药庄,就好像是现代的国与国之间领导人的访问,总要去参观一些博物馆,欣赏一些歌剧一样,而顾瑾安带他们来药庄,其实就是想显示他们西越国的医疗水平。
这个药庄很大,比上官家的药行简直要大三倍,地方也宽敞极了,上官静一边走着,一边仔细的看着货架上摆放的药材,上官静也能看出一些问题,同为古代国家,西越国比北辰先进不少,就连药材的种类也比北辰的多,但是,那只是以前,现在,药行有她著写的药典,种类不知道比西越国的药庄多了多少…
顾瑾安一边走着,一边为北辰煜介绍他们的药庄,以及药庄里曾经发生的有趣故事。
李荣成,辛白月,还有王少京三人在药庄里走着,忍不住对西越国的药庄嗤之以鼻。
李荣成道,“光是地方大有什么用?药的种类不多,而且药的作用也是这少一点,那多一点,一点也不专业,哪像我们的药行,地方虽小,但是在制药和看病方面,可是完虐他们!”
辛白月也叹道,“这下总算是找到点安慰了。”
而此时,他们二人的声音已经吸引了不少西越人的目光,王少京隐晦的看着他们,“喂,你们别说了,你们说的药行,恐怕跟现在的这个药行不是同一个!”
听到这里,辛白月的心头涌出几分酸涩,“回到现实之后,也没抽空回去看看,不知道这里的药行现在怎么样了…”
李荣成拍了拍白月的肩膀,“白月,别想了,我看你是没被药老骂够,你啊,天生就是受虐的命…”
李荣成的话就像一把刀子一样,辛白月差点冒血三升,“去你妹的!”
李荣成正要回击,却有一个中年男人向他们走来,李荣成和辛白月立刻站好,他们现在可是代表着北辰,自然不能这般胡闹。
那名中年男人身材偏瘦,脸颊瘦削,眼中却泛着冷意,明显带着怒气。
“敢问三位北辰的公子,你们凭什么说我们西陵药庄不如你们的药行?”中年男子的声音喧嚣夺势,“你可知,我们西陵药庄的药材水准可是经由楚国认可的,每年,我们出口的药材足足有百万斤,我们药庄的大夫也是一流水准,前年,我们西陵药庄的大夫还曾与北辰药行的大夫比试过,三场比试下来,我们西陵药庄全胜,你们休要在这里造谣生事,辱我药庄的招牌!”
中年男子话不停歇的说了一大堆,一时间,药庄的所有人都向李荣成他们三人看去,正在偷偷摸摸拽人参须子的上官静的眼皮跳了跳,内心惴惴不安的看向他们,这三个公子哥又惹事了?
李荣成立刻反击,“你说谁造谣生事?你们医术不如我们,药材也不如我们,好意思说我们砸你们招牌。”
“你们在说什么?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了一下,“小兄弟,说谎话不打草稿,只会让人看笑话。”
中年男子笑着,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李荣成,辛白月,王少京三人的胸口早就憋着一口闷气没地发,这次他们正好撞枪口上了!
辛白月立刻站出来道,“你说你们药庄厉害,不如我问你一个医学上的问题,你若答得上来,我们立刻向你们赔礼道歉,你若答不上来,就得向我们赔礼道歉,如何?”
顾瑾安微微皱眉,这几个小子在搞什么?怎么跟药庄的庄主杠起来了?
中年男子立即不屑的牵起唇角,一个毛头小子而已,竟然还敢问他医学上的问题,简直不自量力,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行,你尽管问。”
辛白月笑道,“那敢问阁下,你可知疟疾是通过什么传播的?”
中年男子立刻被难住了,疟疾被什么传播的?他怎么知道?他只知道疟疾是多发于夏秋季的一种瘟疫,传染率和致死率极高,假如有十个人得疟疾,死的人必定有四五个靠上,而且,这种病治疗起来也是相当困难,他们尝试了诸多种方法,但是却收效甚微,现在要问他这种疾病是如何传播的?简直就是在故意为难!楚国的最高太医,恐怕也不知道疟疾是怎么传播的,何况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