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下镇守成都北门的将领,正是刘封,刘封一眼便看出晋兵内的黄忠,眼目赤红,怒恨汹腾,厉声吼道:“晋贼,你等若敢再前进一步,必教你等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刘封一声喝出,策马在前的沮授,急把手一招,那千余骑兵立即勒住马匹,黄忠驱马赶到沮授身侧停下,一双威凛虎目,冷冷地盯着刘封,提备他暗放冷箭。
沮授朗声一笑,勒马走前一丈,肃然而道:“刘将军休要误会,某此番前来,并无恶意,还请传令一声,教蜀王出来答话!”
沮授此言一落,城上蜀兵纷纷色变,各个咬牙切齿,城头顿起一阵阵熊熊杀气,虽然眼下这些蜀兵尚不知刘备逝世,但自从那日战败,刘备身受重伤,如今传闻仍旧重伤不起。
大多蜀兵都以为沮授来幸灾乐祸,也有人以为沮授来打探情报,无论如何,绝不会有丝毫好心。
刘封一听沮授所言,顿时脸色冰寒,赤红眼目泛着阵阵怒恨的凶光,五官不觉狰狞起来,厉声喝道:“晋贼,我家大王何等身份,岂能与你这等宵小鼠辈相见,还不速速退去!”
刘封出言不逊,立马激怒了随沮授一同前来的军士,黄忠眼光寒澈,猛地射出两道精光,按住凤嘴刀,欲取弓发箭,杀灭刘封的威风。
不过沮授却暗中与黄忠投去眼色阻止,然后神色一凝,拱手拜礼道:“事关重大,关乎蜀汉、北晋两国数百万百姓之福祉,还须劳烦刘将军派人通报一声!”
刘封听沮授说得这般慎重,眉头一皱。沉着脸色思索一阵,还是不敢自作主张,立即派人去通报诸葛亮。然后又冷声冷语地吩咐沮授等人静候一阵,莫要自取其辱。
对于刘封的冷态。沮授一笑置之,不一时,诸葛亮听闻刘封所报,率领张飞、关兴、蒯越等文武一同登上瓮城。
沮授等了许久,不见刘备赶来,却是见到了诸葛亮的身影,不过沮授亦无惊色,刘备素来将大小事务都交予诸葛亮。对其深信至极。
沮授亦好似早有预料一般,拱手一拜,先是作礼,此时,诸葛亮亦已察觉到沮授,皓目一眯一缩,然后迅速恢复如常,拱手道:“沮公此来,不知有何高见?”
“呵呵,诸葛丞相智绝天下。沮某不过区区庸才,岂谈‘高见’二字!”
沮授淡然一笑,诸葛亮见沮授神色肃然。不愿与之过多纠缠,直言而道:“事已至今,我蜀汉与北晋已为不死不休之仇敌,沮公前来有何要事,但且直说!”
“好!诸葛丞相快人快语,某亦不再虚情,此来,实乃我家军师所托,蜀汉、北晋两国纷争多年。死伤无数,眼下蜀被我军围困成都。城破国亡,晋王不愿多造杀孽。望蜀王率众投降,以免成都生灵涂炭,此实为两国之幸也!”
沮授此言一落,城上顿时暴起一阵阵翻天一般的怒叱声,刘封还有一众蜀兵将士叫骂不绝。
诸葛亮在一片骂声之中,脸色亦是寒澈如冰,双眼如若泛着熊熊火焰,少顷,诸葛亮把手一招,喝住城上兵士,冷着面色,与城下沮授喝道。
“我王乃堂堂汉室帝胄,一国之王,岂会降你北晋小国,此事莫要再说,否则必教你等速速毙命!”
沮授神色一震,却是毫无惧色,睿目如炬,直直地盯着诸葛亮喝道:“晋国得天道庇护,凡有抗者,必遭天雷轰击,死于灰灰,当日惨败,诸葛丞相莫非已忘乎?”
“还望诸葛丞相三思,莫教城内百姓,尽数陪葬,且从速禀告蜀王,否则与我大晋相抗,即乃违抗天命,必遭灭顶之灾尔!”
沮授字字铮铮,掷地有声,此言一出,城上蜀兵顿时各个想起那日的恐怖光景,无不变色。
诸葛亮浑身一颤,见军心已乱,哪能让沮授得逞,急声喝道:“大言不惭,妖言惑众,沮授亏你读圣贤之书,岂敢在此搬弄是非,亵渎神明,吕布不过边军小卒,命贱身轻,如何得天道庇护?”
“诸葛丞相此言差矣,昔年高祖穷困潦倒,出身何其低也,但高祖斩白蛇起义,乡人皆称为其乃赤帝之子,天命所归,如此,方得以平定天下,开创汉朝社稷!”
“我王吕布乃边军骁将,于外,纵横北疆,震慑异族,于内,灭杀董贼,剿灭袁逆,恩德充塞四海,功德赫赫,造福一方,如今修得正果,实为上天怜悯世人深受困难,教我主拯救万民,一统江山,以终乱世!”
沮授娓娓而道,说得义正言辞,仿佛恰有其事,兼之声音洪亮,在城内靠近城门一方的百姓,听得甚是清晰。
城内当下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是传开,城内的骚乱,诸葛亮此时尚未得知。
此时诸葛亮脸色冷若冰霜,想起数日前,城内散播的谣言,很快便是明悟,原来皆是为这招安之事。
“哈哈哈,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