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谁也不服谁,没过几年伤势完全好了,他从西雅图出走,直接去了锡城,住在了陆良淮原来的一栋别墅里,陆良淮‘去世’之后,他名下的房产都转到了老太太名下,老太太自然是没这个心力去管,大多数都荒废了下来。
也就包括那栋紧靠明月心公寓的别墅。
二十年前的小萝卜丁,如今总是板着一张脸出现在各大财经版面上,刚回锡城,便目睹了他的一场花边新闻。
他靠在明月湖湖心亭里钓鱼打瞌睡的时候,做梦梦到当年没有那场军事演习,而后二十岁那年,他们俩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靳颜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他被一阵冷风吹醒,正打着呵欠拉钓鱼竿,浮标早不动了,鱼饵也被吃光了,正要拉杆呢,一只缠着水草的手握住了掉漆的栏杆,二十多年来,还没什么能让他觉得心脏要蹦出来的。
靳颜跟个女鬼一样,披头散发从水里爬上来那次算是第一次。
抢了他的帽子和外套,仓皇而逃的女鬼。
后来陆良淮在国外联系他,让他去趟京兆,他没想过人生处处有相逢,这么大的世界,总有种叫做缘分的东西让他们相遇。
他那时候头一次正视‘命运’这种东西,还没正视两分钟,就发现这个女人似乎早就被人抢占了先机,而那个人还是他的亲弟弟。
那是时隔十多年,他与陆擎深的初次相见。
只隔着十米的距离,也是那一刻,他发现自己这辈子只能是辜铭风。
后来在洛杉矶街头遇到靳颜,背着陆良淮偷偷救了她,送她去医院,悉心照顾她,甚至给她租了一年的房子,这都是他的私心。
好像只有在这个女人身边,他才可能找到一点自己还可以是陆擎禹的感觉。
他和陆擎禹的世界之间,因为这个叫靳颜的女人,好像又有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日久天长,他在洛杉矶一直守着她,把陆良淮交代的事情丢在脑后,甚至于有些希望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一直到靳颜的孩子出生。
那孩子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明显的营养不良,丑的不行,他那一刻不厚道的觉得,可能这孩子压根不是陆擎深的。
陆良淮的电话怒气冲冲打来的时候,他就站在育婴室的门口,望着那只丑丑的孩子失神。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让那个女人消失。”电话里是无法违抗的命令式语气。
他却笑了,语气轻松,
“除非你想让陆家绝后。”
那时候陆良淮还不知道靳颜的身份,不知道她与陆擎深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那天出生的那个孩子,是陆家的第四代长女。
意料之中,半年后,陆良淮让他把人带回西雅图。
他乐得听命,带着靳颜和小夕,和大包小包的行李,举家搬迁一样搬离洛杉矶,到了西雅图。
到的时候,他们原本住的那栋房子隔壁,已经全部装修好了,而靳颜要念的学校,小夕的托儿所也全都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