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又瞥见被窝另一头似乎也有睡过人的痕迹,傅寻天生冷白的脸刹那间烧成了猪肝色。
他他他……昨晚上难不成跟聂雪同床共枕了!
尽管坐起身见到自己身上穿着衬衣与西裤,傅寻的心脏还是猛跳个不停,仿佛里面有只被困住的小鹿慌乱寻找出口。
“你醒啦?”
屋子里开了暖气,聂雪冲掉身上的汗水后简单擦干换好衣服就出来了。
她没有洗头,但额间耳鬓的碎发因为花洒喷溅带着湿气,脸颊也像是被涂抹了一层樱花粉,看起来娇艳欲滴,不同于她平时即便笑着也清冷的气质充满了矛盾的诱惑力。
此时傅寻正在穿鞋,回头看到聂雪出浴的模样,脚尖一抖,直接把鞋子踢进了床底。
“醒了。”
仓皇地回过头来,傅寻感觉刚起的咽喉更加干渴,悄悄咽了咽口水,他勾住皮鞋的鞋跟把鞋捞回床外重新穿。
一边脸红一边穿鞋还一边懊恼地想:昨晚是聂雪帮忙脱鞋的,早知道来串门前洗个澡……虽然他没脚气,但想到心上人给他脱鞋就是一阵窘。
而且他居然弱不禁风地在心上人面前晕倒了!
也不知此时聂雪心里自己还有没有形象……
悲。
苦着脸,傅寻又下意识往自己衣服上瞧,见原本熨帖的衬衣西裤已经出现各种褶皱,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挽回自己在聂雪心里的成熟稳重形象。
“你还好吗,现在头还晕不晕?”
傅寻的浅金色头发因为刚睡醒后脑勺翘起了一簇,白皙玉质的脸颊泛着嫣红,此时看上去跟他平时的冷厉形象有些反差萌。
聂雪不觉心口一软,抬起手朝他额头探了探。
发现人没有发烧,只当时室内温度调得有些高,于是松了一口气,拿起空调遥控器重新设置了下室温,才对傅寻说:
“昨天你忽然晕倒,我原本想送你去医院,但后来发现你好像只是睡着了,于是就给你抬到了床上……”
聂雪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此举不妥。
因为她想到这个年代虽然已经比七八十年代发达很多,但这栋公寓楼用的还不是密码或者口令锁,她完全可以从傅寻身上找到钥匙把人送回自己家。
“主要是为了照看一下你,怕你半夜有什么情况才让你留下的。”
想到傅寻没有与她同居的记忆,聂雪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声,好在傅寻并没有觉得奇怪,还十分郑重给她道了个谢。
“谢什么,邻居互相帮助很平常的事,我还没感谢你昨晚给我煮面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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