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说完,把脸凑近了她,深深地凝视她的眼睛,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铃儿,你好像对解药的事特别关心!”
林铃儿被说中了心事,眨吧眨吧眼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故意避开他的视线,笑着说:
“我哪有特别关心?只是……有一点点关心罢了。你也知道,冥王可是我们瓦倪的战神,冥王妃则是大邱和亲的公主,不管是冥王还是冥王妃,在我们瓦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哪一个都不能有事。我想反正我人在哲北,如果侥幸能拿到解药,也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吧?到时国主嘉奖我,说不定我还能做个一品夫人什么的,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说完,她故意抹了抹鼻子,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哦?”
李莫暗笑,
“这么说,你很想替冥王拿到解药?”
他似乎话里有话,林铃儿马上来了精神:
“当然当然,快说,你是不是有办法?别在这卖关子了!”
李莫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复杂:
“办法谈不上,只是我对哲北的王宫多少有一些了解,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那要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林铃儿说。
“我虽然不知道寒蟾血的解药放在何处,但却知道它掌管在何人手里,这样你感兴趣么?”
天呐,林铃儿难以形容此刻激动的心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怎么能想到,李莫居然是块宝,有他提供的消息,省去了她大半的时间。
她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感兴趣,非常、特别、极其地感兴趣,拜托,李莫,快说给我听。”
看着她眼中的急切,李莫一直翘起的唇角却微微收了收,心里一丝酸胀悄然流出。
他把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略作思索,才道: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也可以助你拿到解药,但是……”
“但是什么?”
她急急地问。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都行!”
她的回答让他弯起的唇角渐渐收平,尽管多年的历练已经让他可以轻易地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可是在面对这样的她时,他还是泄露了心机。
仿佛有人从他的身体里抽走了一样东西,让他突然感觉心里很空,看着她,才知道那样东西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会让他喜、让他痛。
他不想让她烦心,她说过,他们是朋友。
朋友,也好。
于是重新展开笑脸,学着她当初的样子,说: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她还是那副性急的样子,说:
“那你慢慢想,想到了告诉我。”
什么事都没有救穆九霄的命重要,只要能救他的命,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他一笑:
“好!”
顿了顿,他开始说起那些他知道的事情,
“众所周知,有关寒蟾血的毒药和解药,通通掌握在国主手中,但国主日理万机,是不可能亲自握着钥匙去保管这些东西的,所以,寒蟾血有专人看守。”
“是谁?王后吗?”
“当然不是。”
李莫笑着摇头,
“如果王后掌管着这些,她还用大费周章地把毒药送给哈木朗吗?”
林铃儿依然在脑袋里画着问号:
“既然不是,那王后这样做岂不是太冒险了吗?一旦被国主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想是那哈木朗对此次的战争太有把握了,才唆使他的王后妹妹偷毒给他,他以为用六个人质就可以逼穆九霄就范,却没想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此事一旦在哲北王宫张扬开来,王后恐怕就不再是王后了。”
“我真不明白这个哈木朗,既然他那么有把握,干吗还非要用寒蟾血?”
“所以他是小人,穆九霄是君子,他这是为了杀穆九霄不惜一切代价,给自己断了后路。殊不知胜败乃兵家常事,能在这天地之间安身立命才是根本。”
无论是此次战争,还是人质,或是哈木朗与王后的问题,他似乎通通都知道得特别清楚,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无论如何,眼前的李莫与之前在落翠轩的他不太一样,除了那放荡不羁的品性,她看到了他的城府,还有神秘。
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只是一拍手,叫道:
“哇,李莫,我才发现,你好有见识哦!”
李莫对于她这副花痴样表现出无奈,喝了一口茶,继续道:
“言归正传,受国主之命保管解药的人,正是国主身边的亲信,太监总管段成安。此人跟在哲北国主身边多年,忠心不二,绝不可能出卖国主。”
林铃儿揪起了小眉头:
“那就奇怪了,寒蟾血每年产量稀少,毒死一个宜贵妃恐怕用个一滴两滴就够了吧,那王后给哈木朗的那些寒蟾血又是哪来的?”
李莫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笑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还不笨。这就说明段成安也有问题,否则王后不可能拿到超量的毒药。”
“这么说,王后和那个段成安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