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闭上嘴巴,扭过脸,不敢说也不敢再看他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斯南的世子?你怎么知道他的真名叫阿莫礼?还有什么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她心慌慌,脸红红,她一时高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她忘了他每天喝下去的不是水,是醋,他洗澡时用的不是水,也是千年老陈醋啊!
她要怎么解释她刚才说过的话,如果告诉他,她在哲北王宫里发生的事,包括阿莫礼救了她、亲过她、还脱过她的衣服……天呐,她都不敢想他会暴怒成什么样子!
“嘿嘿,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只知道这些,只有这些,嘿嘿……”
她不敢看他,讨好地笑着、解释着,希望能蒙混过关,如果换作是别的事,她还可以跟他争论一番,可是这件事,她真的是太心虚了,即便是为了救他而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但谁又知道男人一旦嫉妒起来会做出些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她可不敢赌。
“不打自招!”
耳边传来他醋意浓浓的话,她的头垂得越来越低,她可不就是傻不拉叽的不打自招了吗,他还要来嘲笑她,真是可恶!
“就去斯南,本王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阿莫礼。”
说完,他不由分说拉起她就往东走,她踉踉跄跄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又自称“本王”了,每次他一说本王就是在告诉她,他很生气。
他的意思是要跟阿莫礼面谈?到时她的事不就全都露馅了?呜呜……谁来帮帮她呀?
另一边,丽贵人被送回了金坦府衙门,同时,消息也被带给了南宫绝。
南宫绝钳起了丽贵人的下巴,仔细地审视起这张脸,像这么标致的脸蛋,还有她身上这件太监的袍子,无疑是宫里出来的。
丽贵人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回到这里,就意味着被识破身份,意味着殉葬、死亡,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她只是想告发他们,可她忘了,那时的她已经把脸洗干净了。
南宫绝看着丽贵人,最后冷笑一声,道:
“好好审她,要把她知道的东西都给我挖出来!”
“是,将军。”
衙门里一众人等应下,南宫绝迅速带领人马冲了出去。
其实像这样的追捕明明不需要他亲自出马的,可他却硬是带伤出发了,一想到马上就有可能见到林铃儿,他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车夫驾着空车原来是往北去凌水河的,中途有岔路的时候,他按照拓跋九霄的吩咐改了道,顺着另一条路往西去了。
官兵追到岔路口,领头的队长突然机警地制止了后面的人。
“停!”
他的目光在两条路上来回切换着,往凌水河去的路到这便没有了马蹄印和车辙,片刻之后道,
“往这边追。”
大手一挥,他准确地确定了马车逃亡的路线,带着人追了开去。
“站住!”
“前面的马车,给我停下!”
后面传来了官兵的声音,车夫却不管不顾,拼命地驾着车往前跑,他跑得越远,能为拓跋九霄与林铃儿争取的时间就越多,他们逃出去的可能性才越大。
可惜,马车终究是慢了一拍,在又跑出了二里路后,被后面追来的官兵围了拦了下来。
这一队骑兵共有二十人左右,他们将马车团团围住,亮出了手中的兵器。
车夫佯装一副恐惧的样子,忙求饶道:
“哎哟,各位官兵大爷,我可是良民呐,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是何故啊?”
队长把手中的长刀搭在了车夫的颈子上,然后对车内喝道:
“车里的人,出来!”
谁不知道拓跋九霄带着一个女人在王宫里突出重围的事,他能挟持国主、还能在重重包围下逃出王宫,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没有人不怕他,所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丢了小命。
车夫双手抱头,吓得缩成一团:
“这位大爷,车里没人呐,没人!”
“少废话!”
队长又大喝一声,好似在给自己、也在给其他人壮胆,
“车里的人,给我出来!”
见车内仍然没有动静,队长一个眼色递过去,对面一个士兵点点头,遂用长刀挑开了车帘。
“队长,里面真的没人!”
“什么?”
队长看过去,车内可不是空无一物吗?
火气腾地就窜了上来,他揪住车夫的衣领,痛斥道:
“车里没人,刚才叫你停下,为什么不停?”
车夫战战兢兢地道:
“我、我也不知道那是在叫我呀,我、我从来没遇过这种事……”
“敢跟大爷扯谎?车里没人你跑什么?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