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往前呈了呈秤杆:
“太子殿下,祝愿太子和太子妃称心如意!”
喜娘又喊起了口号,旁边端着合卺酒的两个丫鬟也面面相觑,不知这个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在犹豫什么。
站在另一边,公主的两个贴身丫鬟彩心、彩玉则有些不高兴了,她们不敢对瓦倪的太子殿下怎么样,只能狠狠地瞪了喜娘一眼,以表示她们的不满。
穆天宁知道有些事躲不过,最后只能拿起秤杆,眼一闭,心一横,哗地一下挑开了喜帕。
喜帕掀开,所有人的心都落了地,丹珍那张精心妆扮的脸也露了出来。
毕竟年纪小,除了年纪小,还是有些孩子气,她猛地抬起头,笑着叫道:
“憋死我了!我说肖九,你动作怎么这么慢?是不是因为这么顺利就娶到我,高兴得四肢无力啦?”
声音落下,穆天宁听到肖九这个称呼,猛然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当丹珍看到穆天宁的脸时,也呆愣在了当场。
“肖九?”
“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质疑着对方,眼睛一个瞪得比一个大。
丹珍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大红的喜袍映着她白嫩的脸颊,她掀开凤冠下遮在面前的珠帘,当真真切切地看到眼前的穆天宁时,才确信自己真的上当受骗了。
“你是谁?”
她指着穆天宁,眼前的男人生得白白净净,眉眼虽然俊俏,但与肖九那种阳刚的男子气概相去甚远,
“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嫁的人是肖九,是穆天宁!”
见丹珍旁若无人地叫喊着、质问着,完全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穆天宁怎么能让?何况他也是满腹疑问,这可是在他的地盘上,怎么容得她撒野?
眼前的女子长相娇俏,尤其那一双眼睛,眼梢往上吊着,带着凌厉之色,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怪不得人人说她骄纵任性、脾气古怪,看来果真如此。
穆天宁眉梢一挑,腾地一下从喜床上跳了下来,站在床边嘲弄的道:
“我是谁?”
他冷笑一声,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就是你口中说的穆天宁,瓦倪国的太子殿下,如若不信,你大可以去国主面前问个明白!倒是你,口口声声叫着肖九,作为本太子的新婚妃子,我倒要问问你,肖九是谁?”
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质问她,穆天宁是第一个!就算是她的王兄们、就算是肖九,也向来对她宽容有礼、敬重有加。
穆天宁瞬间挑起了她的战斗欲,她丝毫不让,摘掉凤冠扔在床榻上,直接在床榻上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穆天宁,指着他叫道:
“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好,我现在就告诉你肖九是谁,他是我心爱的男人!我要嫁的人是他,不是你!”
穆天宁的眉头先是拢了拢,随后便舒展开来,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很大声,前仰后合,笑得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毛骨悚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就连丹珍都莫名地提心吊胆:
“你、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穆天宁笑够了,看着她道:
“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的话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嫁的人是肖九、是穆天宁!肖九是谁我不知道,可穆天宁是我,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难不成你原本是打算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嫁给那个叫肖九的,另一半是打算嫁给我的?”
“你……”
丹珍被问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
瓦倪国的使节来求亲,她明明听到她要嫁的人是瓦倪国的太子穆天宁,而那天在北江边,有两个曾经被肖九救下的人告诉她,肖九不叫肖九,他就叫穆天宁,因此她认为肖九是怕被人知道了真实身份,所以才在斯南隐姓埋名,瞒着所有人疗伤。
在她听到使节报上穆天宁的姓名时,她想都没想就从父王的后殿冲了出来,一口答应下来要嫁给穆天宁,因为她心里想的是,原来肖九之所以不辞而别,是憋着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可她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不是肖九,可他却声称自己是穆天宁,根本不知道肖九是何方神圣,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