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穆耳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小兔子,他从未见过如此心狠之人,竟然连一只兔子都不放过!
“奴才说过,如果您怒气难平,穆耳任你随意处置,你何必为难一只兔子?”
“因为我高兴,我想让它死,它就得死!”
丹珍看着那只兔子,它死不足惜,她甚至想撕碎了它,就像撕碎那个女人!
穆天宁骗了她,他把这只兔子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彩心!”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质问着彩心,
“你不是说他一直忙着上朝、忙着练兵吗?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只兔子会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他到底背着我偷偷摸摸来过这里多少次?两只兔子,一只送给我,一只却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他从来不去扶云殿看我,却经常来这,是这样吗?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他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爱的是冥王的女人!”
彩心被她的样子吓到了,除了眼泪,她也无话可说。
心里隐隐觉得,丹珍说的都是对的,也许她早就猜到了,可她不能将这个事实告诉丹珍,她宁可帮丹珍维护表面的和睦,也不愿向她揭露深藏在这表面下的真相。
因为,这个真相,伤人、伤己。
内宅的正房里,大门紧闭,将外面的嘈杂声关在了门外。
林铃儿躺在床榻上,失去了知觉。
从宫里来的李太医正帮她把脉,穆天宁站在她的床边,望着她苍白的脸,一言不发。
焦急、忧虑让他的双眼红肿充血,谁能体会他的恐惧,他害怕会失去她,害怕她会像小英子一样……
如果这世上少了她,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时,李太医把完脉,缓缓地收回了手。
“李太医,她怎么样?”
他一把抓住李太医的肩膀,焦急地问。
李太医上了年纪,被他这么一抓,险些摔倒,却依然恭敬着道:
“太子殿下请宽心,她不过是刚刚劳累过度,加上身子沉,不堪重负才晕倒的,并无大碍。”
“真的?”
穆天宁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她真的没事?她不会难产?”
李太医笑了,房内的春雨、夏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挑起了唇角。
李太医说:
“太子殿下,铃儿姑娘距离生产还有些日子,您不必太担心。况且像今天那位夫人难产的情况实属少见,大多数孕妇都会顺利地生下孩子的。何况这位铃儿姑娘有您和冥王庇佑,一定不会有事的。”
太医的一番话说的穆天宁安心不少,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将林铃儿的手握在手里,她的手很凉,上面还残留着几丝血迹,这样的她,让他心疼。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说道:
“对了,李太医,宫里当属你的医术最高明,我命你赶紧将张稳婆的断手医好,过些日子铃儿就要生产了,我一定要让张稳婆给她接生。”
“这个……”
李太医脸上现了难色,
“太子殿下,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张稳婆的手……恐怕不能那么快就好,请太子殿下恕罪……”
穆天宁知道,想要在短期内让张稳婆的断手复员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望着林铃儿虚弱的样子,他心里就一阵阵地紧缩,恐慌也随之而来。
这时,夏雨说:
“太子爷,您宽宽心吧,铃儿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她能从大雪山里逃出生天,跟王爷在一起又经历了那么多,奴婢相信老天爷一定舍不得收她的。”
春雨看着穆天宁毫不掩饰对林铃儿的担心,心中一阵酸楚,如果他知道那夜的女人是她,会不会也这样担心她?
想到这,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怎么能奢望这些?
抿了抿唇,她小声地劝道:
“是啊,太子爷,您……”
不等她的话说完,外面丹珍刺耳的声音就冲破大门传了进来,“穆天宁,我恨你,我恨你……”
声音冲破重重阻力,到了他们的耳朵里虽然不是很大,但已然能听得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床榻上,林铃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穆天宁看见了这一细小的动作,浓眉紧紧地拧了起来。
“太子爷,这女人……不会是太子妃吧?”
夏雨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没有人见过这个新晋的太子妃,但是敢这样朝穆天宁大吼大叫的人,除了林铃儿,恐怕也只有太子妃才敢了吧?
何况穆天宁新婚之夜便来到冥王府外面静坐,冷落了这个太子妃,看来两人的感情真的不太好。
这些日子,太子爷频繁地出入冥王府,更是印证了这一点,他对林铃儿余情未了,对太子妃恐怕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