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此刻阿兴说了什么,怎样威胁她,她都通通受着,不仅不会驳斥,还会全盘接收,因为她要离开这里,必须离开。
“你这样做,阿莫礼知道吗?”
她有些好奇这个问题。
“当然不知道,世子爷那么痴迷于你,他怎么舍得?”
得知这不是阿莫礼的主意,她竟有一丝安慰,最起码他还给她留下了这最后的美好。
“好,我答应你!”
她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
他的眼睛一亮,邪恶的笑挂上了唇角,突然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女人,说话可就要算话,别以为你能背着我蒙混过关,我会盯着你的,我-发-誓!”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尤其笃定,从他邪恶的唇角流出,犹如一记警钟敲在了她的心上。
话毕,他抬手敲中了她的颈子,她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便晕了过去。
随后,他拿起空木盆跳下了马车,将车门轻轻地合上了。
扔掉空盆,他问了马车两边的人刚才有没有人来过,两边的守卫说没有,他这才走向了阿莫礼的马车。
刚刚走到车边,车门便打开了,朱固力耷拉着脑袋从车上跳了下来。
阿兴疑惑地看着他,小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公子呢?他怎么样?”
朱固力看了他一眼,一言未发,只是摇头,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壮士赴死的悲壮,从他眼前走开了。
阿兴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感觉随之而来。
世子爷就像他的兄长,他的亲哥哥,甚至是父亲,从小,若非阿莫礼从狼窝里救了他,哪有他的今天?
所以,他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以任他打骂,就是不能看别人欺负他,让他受一点委屈,如果阿莫礼死了,他一定会陪着他去。
见朱固力表情那么不好,他还以为阿莫礼出了什么事,什么也顾不得就蹬上了马车。
“公子……”
他叫着,还以为会看到一个病得不省人事的阿莫礼。
谁料,看到的却是阿莫礼在香雪的服侍下喝酒的场面。
见到阿兴,阿莫礼伸手招呼着:“阿兴,来得正好,来陪我喝酒。”
他笑着,除了胡子未刮看起来有些狼狈,他似乎没病也没醉,刚才这一声招呼跟从前一样,那个从前,他还没有认识林铃儿。
阿兴狐疑地看了看香雪,香雪有些羞怯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抿着唇低下了头。
想想也罢,阿兴索性坐了下来,如果喝酒能让阿莫礼忘掉一切烦恼,那就喝吧,喝得越痛快越好,等他喝醉了,有些事也好办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陪着阿莫礼,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原本阿莫礼的酒量不如他,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他有些晕乎乎的,阿莫礼的眼睛却越喝越清亮。
他实在忍不住了,便说:“公子,听说……蓝衣快不行了……”
他喝得虽然有些多,但思路还清晰,他要赶紧趁现在把想说的话说了。
此话一出,如果换作平时的阿莫礼,一定会揪着他的衣领咒骂他,可是今天,他却没有。
他喝下一杯酒,然后笑着点头:“我知道。”
阿兴愣住了,送到嘴边的酒也忘了喝,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您、您知道?”
阿兴反问道,“那、那您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放着她不管吗?”
阿莫礼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接着又是一杯,他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笑,仿佛阿兴在说的是别人的事。
见他不作任何回应,阿兴下面的话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了,想了想,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如来个痛快。
于是说道:“公子,奴才虽然没喜欢过哪个姑娘,但是奴才好像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女人啊,都是贱货,你越是对她们好,她们就越是蹬鼻子上脸,哪一天你对她不理不睬,她就会反过来巴着你了。”
他边说边看了看香雪,“香雪,你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香雪垂眉顺目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紧抿着唇,头垂得更低了。
她没有回答,谁料,阿莫礼却替她回答了一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