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固力一听要拿他的东西送人,立刻撑大了眼睛,却被穆耳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想说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样的话如果听在普通人的耳朵里,那自然是极具诱或惑力的,可他们是黑袍暗军,是阿莫礼花高价从全国各地笼络来的高手,根本不缺钱,何况像他们这种人,使命感与成就感要大于任何事,区区钱财的诱或惑又算得了什么?这种说法甚至对他们是一种侮辱!
这一次,林铃儿打错了算盘。
当她期待地望着黑袍暗军,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到雀跃的神情时,看到的,却是他们不为所动的眼神,他们那暗沉如黑袍的眸中甚至透着愤怒。
“女人,你在挑衅我?”
那人的声音变得低沉压抑,
“你当我们黑袍暗军是什么人?连死都不怕的人,会被你这种低级的伎俩收买?如果不是兴头儿有令,让我们不准伤你,我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林铃儿心内一震,她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变脸陪笑,换来的却是更加不可收拾的局面,这让一向乐观的她深感措败。
那些黑袍人不是在说假话,她看得出来。
“我问你,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阿兴?还是阿莫礼?”
知道收买人心无用,她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黑袍人的愤怒似乎还未消散,仍然带着几分狠戾:
“谁派我们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个祸水,祸水就应该一辈子被深埋地下,永远不能得见天日。”
这话说得狠,让听的人都是一震。
穆耳与小郑子见刚才林铃儿那般卖力讨好的样子,已然忍不住了,但是为了逃脱,他们只能选择忍受,不能让所有人都跟着冒险,这也是林铃儿的愿望。
可是如今见那黑袍人越说越过分,甚至有置之于死地的意思,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过分,太过分了!你说谁是祸水?”
小郑子跳起来,站在马车上指着那黑袍人就开骂,
“你才是祸水,你们全家都是祸水,你们特么的都是在祸水里泡大的!”
这些黑袍人哪里受过这等辱骂和闲气?愤怒如滔天的巨浪瞬间掀了起来。
“你找死!”
一直说话的黑袍人拔出身上的佩剑就朝小郑子策马而来,看那样子大有不解决了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林铃儿大惊失色,她说过的,他们都是她的家人,在今后的路上,他们要在一起,一个都不能少,他们都是为了她才抛弃了原本安逸的生活,甘愿跟着她颠沛流离,她不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事,不能!
“不要!”
她抱着七七站起来,第一时间挡在了小郑子身前,同时,穆耳也已经站了起来,挡在了最前面,并且拉开架势,打算接下对方的招式。
“不要,住手,停下!”
林铃儿一连喊了三声,那黑袍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情急之下,她闭着眼睛大喊起来,
“我不去找拓跋九霄了,不去了!”
这句话像是有着魔力一般,成功阻止了黑袍人前进的脚步,他一拉缰绳,停在了距离他们仅一米的地方。
那人冷笑着开口:
“哼,你以为我们是来跟你讲条件的?你不仅今天不能去找他,以后的每一天都不能去,今生今世都不能去,不仅是你,你身边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通通不能去,这是你答应兴头儿的!我们不过是盯着你执行的如何,你以为还能拿这个当两次筹码?天真!”
那人锋利的剑从马车上的人身上一一点过,仿佛谁未按照他的话去做,他就会马上要了谁的命一样。
这是第1次,其他人听到这件事,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了林铃儿。
“妹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去找王爷?什么筹码?”
穆耳忍不住第一个问道。
林铃儿的目光变得幽怨起来,当自己要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时,心已经痛得难以自持:
“离开阿莫礼之前,阿兴曾经来找过我,他说如果想要离开,就要听他的,我当时只是急着离开,便敷衍着答应了,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
她死死地咬着唇,逼着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他说,他要为阿莫礼和丹珍报仇,让我和王爷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他不许我去找王爷,永远不许!”
她的声音颤抖着,声带上像有砂砾滚动,每说出一个字,都心肺俱裂,疼得她窒息。
小郑子咬牙切齿,根本不会功夫的他此刻却是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将这些黑袍人都撕成碎片:
“阿兴?他算老几?他凭什么这样威胁你?凭什么?”
穆耳只觉胸口有一股气在不停地翻滚,越积越大,就快要将他的胸口炸开了:
“阿兴的命令?这么说,三世子并不知道你们如今的所作所为?”
他拼命压抑着愤怒,冷声质问着黑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