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官清清,他向来以亲妹妹相待,处处忍让宠爱,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他都能包容、原谅,可是这一次,她触到了最不可侵犯的地方,不仅是他的逆鳞,还有他的禁近区。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对她怒不可遏,捏住她的双肩,一把推开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谁许你在这里弹琴唱歌?”
无情的声音好似挂着冰茬儿,字字刺穿她的心。
肩膀被捏得生疼,她蹙紧了眉头,委委屈屈、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两行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霄哥哥,好痛……”
拓跋九霄的眉收得更紧了,嫌恶地推开她,大步跨了进去。
冷眼审视着这里的一切,原以为是林铃儿在这里,却不是,那么,即便物是人非也好,没想到,这里完全变了样,物非物,人非人!
上官清清让整个屋子大变样,再也不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他抓起桌上的琴,愤而扔至门外,琴断成了两截,琴弦发出嗡嗡的哀泣声。
上官清清惊在了原地,刚才琴从她身边擦过,划破了她的衣袖,她的手腕上见了血,疼痛钻入皮肤,直达心脏。
“霄哥哥,你、你怎么了?我为了迎接你回来,特意练习这首歌想要讨你欢心,是我唱得不好么?你怎么发这样大的脾气?”
不仅是琴,接下来是她平常用的东西,茶具、梳子、胭脂……所有与林铃儿无关的东西,通通被他扔了出去,一件不留。
他像疯了一样清理着房间,直到扔掉最后一件不属于林铃儿的东西,他走到门口一把揪住上官清清的衣领:“铃儿呢?她在哪?是你把她赶走了?嗯?”
上官清清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她不怕,只是觉得委屈,好委屈:“霄哥哥,我不知道她在哪,她突然消失了,真的是突然消失了,我只听说自从斯南的三世子来了以后,她就经常出门,后来她失踪了,斯南的三世子也走了,传言说,他们、他们是一起走的!”
一起走的?
他再次想起了阿莫礼派人给他送来的东西,怒火冲天,眼中再也没有什么清清妹妹,愤怒顺着手臂传播出去,直击中上官清清,一股大力将她推至数米开外的地方,跌得她站不起来。
“滚!永远不许再踏进这里一步,别逼本王将你赶出冥王府!”
这是他对她发出的最严重的警告,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这样对待吴用的女儿。
上官清清倒在地上,压在被他扔出的东西上,心疼得滴血,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在努力为他改变,只要他能喜欢她,她愿意做林铃儿的影子,可是他居然对她如此不屑一顾。
“霄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怎么了?”
她想要站起来,腰部却疼得钻心,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他的脸。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冲霄阁的下人们纷纷赶来,见到这样的王爷,都吓得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他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很好,居然没有一个是他临走前为林铃儿安排的下人,他不在的这段日子,上官清清把这里当成了她的?
“滚,带着你们的主子,都给本王滚出这里!”
一声低吼,震慑得所有人不敢出声,头垂得越发低了,下人们慌乱地捡起上官清清的东西,有几人忙上前欲扶起她,她却暗暗地使了眼色,然后痛苦地呻申吟起来:“好痛……我的腰好痛,别碰我,我动不了了……”
正巧这时紫月沏好了茶水回来,见是拓跋九霄回来了,她喜形于色,真想马上将她所知道的事告诉他,可是见上官清清还在这里,她只能先去顾她。
放下茶具,她忙跪在上官清清身边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个狠心的姑娘,看到有人受伤,她应该难过才对,可受伤的人是上官清清就另当别论了,她竟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来,我扶您起来。”
紫月欲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别碰我,我的腰断了……紫月,快去帮我找父亲来,王爷回来了,父亲应该也会回来。我没有娘、没有兄长,只有父亲,在这个世上,只有父亲最疼我,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会不管我的,让父亲来看看我,我好想他,去,快去啊!”
她哭着催促紫月,紫月心中明了,她这是在施苦肉计呢。
“好好,奴婢这就去。”